薛鬱蓮笑道:“那就趕緊換了它。雲蘭,雨蘭,快幫你們小姐換了衣裳吧。”
“唉。”雲蘭,雨蘭兩個人答應著,連忙過來扶著樊梨花回到了內室。先給她脫去了禮衣,摘下了釵鈿。又重新綰了一個散髻,另換了一身家常的衣服。
薛鬱蓮又命說道:“雪蘭,把我讓你們燉的冰糖銀耳蓮子羹端進來,讓你們小姐吃點兒東西。”
“唉。”雪蘭連忙答應著出去了。
薛鬱蓮向樊梨花說道:“凝姑,你都一天沒好好吃點兒東西了。折騰了一天想來也累了,一會兒吃點兒東西,早點兒歇息一會兒吧。”
樊梨花緊蹙著一雙似蹙非蹙的新月籠煙秀眉,說道:“姐姐,我心裏堵得難受,吃不下。”薛鬱蓮連忙勸道:“吃不下也要多少吃一點兒。都一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這兩天又沒有能夠按時吃藥,今天更是一口藥也沒有吃。再不吃點兒東西怎麼支撐得住啊?聽話,多少吃一點兒。啊!”樊梨花聽薛鬱蓮苦口相勸,便默然不作聲了。
時間不大,雪蘭果然用一個邢窯青白瓷的碗盞端進來一盞冰糖銀耳蓮子羹。
薛鬱蓮親自端起來,遞到樊梨花的麵前,說道:“凝姑,聽話,多少吃一點兒。”樊梨花不忍心拂薛鬱蓮的好意,隻得勉強吃了半盞,便搖頭不吃了。薛鬱蓮見她也實在是咽不下去,隻能作罷,把剩下的半盞又讓雪蘭端了出去。雲蘭,雨蘭連忙捧進來淨水服侍著樊梨花漱洗完畢。
薛鬱蓮這才說道:“看你這一臉倦容的,先躺會兒吧。前邊不一定要鬧到什麼時候呢。”樊梨花點頭應承,說道:“姐姐也忙了好幾天了,早一些回去歇著吧。我沒事兒的。”薛鬱蓮一邊把剛才卸下來的釵環收拾到妝奩之內,一邊說道:“還說沒事,你那一拜都快把我的心掏出來了。”樊梨花臉上一紅,說道:“姐姐照顧了我這麼多年,出閨之日理所應該有這一拜。”薛鬱蓮說:“行啦,什麼都別說了。你的意思我還不明白嗎?記住我昨天晚上跟你說過的話,該怎麼做,你是聰明人,還要用我手把手的教你嗎?”樊梨花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說道:“是,姐姐的話我謹記在心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