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的幾年時間裏。凝姑身上的舊病還沒有來得及好利落,就又添了新病。心裏的舊傷痕還沒有完全平複,又加上了幾道新傷痕。眼下,又因為身居三軍元帥之職,整日忙於軍務,勞碌太過誘使舊患複發。雖然每天都有國手禦醫去為她診脈下方。雖然經過了將近兩個多月的延醫用藥。凝姑的病情不但沒有看見好轉,反而一天比一天嚴重。盡管我不願意往壞處想,事情擺在眼前由也不得我不去想。
“也許,凝姑她這一次真的是大數難逃,不得不過早的結束尚在花信年華的性命。但是,我不希望她是在痛苦和失望之中結束的。你要是還念及她曾經對你的好,就好好的陪她走完這最後的一段時光。也許,你的溫存能讓她有勇氣戰勝病痛,挽留住她的性命。如果你的心裏真的已經沒有她了,隻是為了應付皇上的旨意才答應這次成親的,我希望你早點兒把話和她說開,不要讓她再對你有所留戀。即便是有朝一日她真的香消玉殞,也能讓她,能讓她……”薛鬱蓮說道這裏,聲音哽咽,幾乎說不下去了。
“唉!”薛鬱蓮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又說道:“雲峰啊,將心比心,你自己夜深人靜的時候用手拍拍胸膛好好的想一想吧。”
薛鬱蓮說完,沒有再等著薛丁山回話,就站起身來,扔下了坐在床邊發愣的薛丁山挑起簾子出了書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薛鬱蓮走了,薛丁山怔怔的坐在床邊,心裏像一團被油鹽醬醋浸泡過的亂麻一樣,五味雜陳,百感交集,糾結難解。
薛景山挑簾進來,看見發愣的薛丁山吃了一驚,趕緊過來,說道:“兄長,你怎麼了?”
“哦!”薛丁山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薛景山,說道:“沒什麼。你一會兒有空嗎?”薛景山連忙說道:“有。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下午料著也沒有這麼多賓客來了,小弟有時間。兄長,有事嗎?”薛丁山勉強笑了一笑,說道:“你讓他們準備下一份錢糧,一會兒你陪我去白虎山祭拜祭拜父親。”薛景山聽他說要去祭拜父親,才放下心來,說道;“小弟遵命。該吃飯了,兄長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小弟陪兄長一起去白虎山祭拜父親。”薛丁山搖頭,說道:“我今天早飯吃的晚,這個時候還不餓。你先去吃飯吧。我換換衣裳,你吃完飯來叫我。”薛景山也不好再勸,隻好自己出去了。
薛丁山看薛景山出去了,喚來了書童荀清,讓他找出一身素服。荀清不敢怠慢,趕緊去找了一身素服拿進來,服侍薛丁山換好了衣裳。
薛丁山打發走了荀清,一個人坐在書案前等著薛景山來叫自己。心裏卻是翻上翻下,任憑他怎麼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也無濟於事。
午時剛過,薛景山就來了,一進門便說道:“兄長,小弟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