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與楊天池吃完飯的時候,外麵已經一片燈火闌珊。倆人都還記得吃飯前林卿讓楊天池到她住處陪她的話。因此,楊天池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卿卿,你說,我們要不要在外麵逛逛呢?還是……直接回家?”聲音磁性厚重,把“直接回家”四個字說得性感撩人。林卿輕笑,右臉接近嘴角的地方露出個小坑,低聲說:“先陪我走走?平常大都一個人,都沒怎麼欣賞這廣城夜景呢。”
“好!消消食再回家。”
林卿覺得很無奈,他這是多迫切?句句不離“回家”。她笑歎:“好。”說著,就拉著楊天池的手往外走去。
廣場上很熱鬧。小孩歡呼,大人笑談。在這燈火輝映下,熱鬧祥和。
楊天池看看身邊安靜的人,突然就摟住了,靜靜地也不說話。被緊緊擁抱著差不多喘不過氣來的林卿,心裏突然就漏了半拍。她覺得這一生要是都能與他在一起,什麼苦都不怕。
“怎麼了,天池?”
“嗯?就是想抱抱你。”好一會,楊天池才鬆開了懷抱,說:“差不多九點了,我們回去吧?”
“好。”林卿臉一熱,點頭了。
兩人剛邁開腳步,楊天池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是他媽媽。楊天池拉著林卿,氣定神閑地接了電話:“媽,有事啊?”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家。”楊母有氣無力地回答。
“媽,你怎麼了?不舒服?”楊母的聲音很虛弱,讓楊天池很擔心。
“我沒事,就是老毛病了。我現在感覺有點不舒服了。”這麼說著,手機還“哐當”一聲掉在桌子上,哢噠哢噠聲響起,楊母的聲音才傳過來,說:“剛才手突然有點抖,沒拿穩。你早點回來吧。早點回來休息。”
“好。好,我立刻回去。”這時候,楊天池也很緊張自己的母親的健康了。本來就是因為楊母身體健朗,自己又因為高興,才跟楊母透露出要來見林卿的。沒想到,現在才多久,又不舒服。所以,楊天池既擔憂楊母,又愧對林卿。今天本應該陪著林卿的。
楊天池的猶豫掙紮與愧疚,林卿都看得很清楚。她也知道楊天池的母親並不喜歡自己,所以,今天還是不去打擾、刺激她了。
“你還是先回去照顧伯母吧。我也挺擔心她的。替我跟伯母問好。”
“對不起,卿卿,我……”
林卿笑了,說:“說什麼對不起呢?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照顧父母是作為兒女的責任。沒有她就沒有你,我還是挺感謝她的。”
楊天池感慨萬千,擁住林卿就來個深吻,似乎要將懷裏的人吻到暈倒。他戀戀不舍地鬆開林卿,輕聲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快回家吧。我擔心伯母一個人在家。”
楊天池思索了一會,覺得也有道理,就先回去了。臨走前還囑咐林卿:“回到家就給我發信息,還要附帶家裏的地理位置給我,確定你真的到家了。”
“嗯,我答應你。快回去吧!”
楊天池狠狠地吻了一下林卿,終究還是無奈地回家去。可是回到家的他卻是滿腔怒火。要不是記掛著她是自己的親媽,他都要發飆。
原來他才到家樓下,就碰巧鄰居在聊天,說的就是他媽媽。
“這個楊嬸子可厲害!我剛才出門前就看到楊嬸子給她兒子打電話。臉色紅潤的,卻在那裏裝病,還特意沒拿穩手機,讓手機掉地上,騙她兒子說不舒服,手抖了,沒拿穩。電話說完了,就滿臉笑容地說:‘林家小丫頭想進我家門?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簡直做夢!’我看啊,這楊嬸子應該是不大喜歡她兒子的女朋友……”
聽了這麼多,楊天池已經有了懷疑。他希望這些話是鄰居編造出來的。但是當他進了屋,看到自己的媽媽精神奕奕地在看電視,他的心就如澆了一盤冷水,瞬間冷卻。他明白,她這是故意的,也是特意用行動告訴他,她不樂意林卿做她兒媳婦。
“媽,你,為什麼不喜歡林卿?”
“就是眼緣問題。另外,她的工作、家庭也不能讓我滿意。”看著楊天池想反駁,楊母繼續說:“我孫紅就你這一個孩子,我得找個家庭條件好點的媳婦,那樣以後才能與你扶持一輩子啊。否則,找個普普通通的,你會累一生的啊!”
這是為他好了?難道結婚,隻是為了結婚而結婚?要是那個人不是自己喜歡的,也要強迫自己?要是對方與自己沒有感情而言,就那麼講究地湊在一塊生活,到底意難平。
“媽,我想跟一個和我有感情的人結婚。一輩子那麼長,那樣才會開心些。”
“剛開始都是沒有感情的了,就得慢慢培養!”
楊天池對於固執古板的媽媽,是沒法同意她的意見,也沒法說服她。隻能暫時放下,再想辦法。也不知道林卿回到家了沒有。
此時的林卿,還在廣場溜達呢。夜風徐徐,在這美麗的夜景裏,最想與之分享的人卻不在身邊,不得不說,的確是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