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人抬眼看了過來,她才跪地來同他行了個禮,婁簫抬了抬手,招呼她上前兩步來坐在到自己的身邊,餘光中看到楚慕寒並沒有動,他又特意去同他打了個招呼,“慕寒你也過來吧?”
這讓楚慕寒有些受寵若驚,但隨後又明白過來,婁簫此舉恐怕要說的事關於他的事兒吧,關於他的事也就隻有錦妃了。
他沉著臉上前兩步來走到了他的身旁,隨後落座。
“昨夜,朕同皇後將事情都說清楚了,朕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是朕一葉障目,對皇後及其王家深信不疑才會做出了許多的事,李家的事已成定局,朕無力去改變什麼,伽蓮的事朕也無法去挽回了,如今皇後有罪已然伏法,但同樣有罪的其實還有朕,隻是如今中州的皇儲尚未選定,朕還不能如此輕易離去,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雲驚瀾連忙搖頭,“父皇為何要這麼說?父皇也不過是受到了王家的欺瞞罷了。”
婁簫歎了口氣,他知道雲驚瀾心裏多少還是埋怨他的,他也很想同王皇後一般以死謝罪,可他沒有辦法輕易離去,中州還需要他主持大局,待到他做好準備,他的性命她想何時拿去都可以,“朕知道你心裏還是埋怨朕的,但朕暫時還不能去陪你的母親,瀾兒,你也原諒父皇一下好不好?”
雲驚瀾鼻頭一酸,“兒臣的確埋怨著你,可對兒臣來說,父皇已經是兒臣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了,若父皇走了,兒臣又成了一個人沒人疼愛的孩子,父皇難道就忍心嗎?”
婁簫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欠伽蓮的太多了,欠雲驚瀾的也太多了,這多年親情的缺失豈是他三言兩語便能彌補的呢?
“朕知道了,為了瀾兒朕也會挺過去的。”
雲驚瀾擦了把眼淚後又沒忍住笑了出來,婁簫伸手來了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隨後才將目光轉向了楚慕寒,“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錦兒,也就是你母親的,她之所以會離開中州看來也是受到了王家人的脅迫吧。”
楚慕寒愣了愣,激動的站起身來,“昨夜皇後親口同陛下說的嗎?”
婁簫又點了點頭,“當初他們為了扶持朕上位,逼走錦兒,其一是不願她嫁給前太子,其二是想讓整個侯府分崩離析,再無管理家國大事的精神罷了,至於他們到底用了什麼辦法破使錦兒不得不答應,這些細節已是無從考證了,但錦兒之事,朕也深表遺憾,當時的朕並沒懷疑過王家,甚至在前太子死的時候也不知他們在其中做過這樣的事,慕寒,你也可以回去同太長公主有個交代了。”
楚慕寒震驚之下,又一次無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一時間竟不知應如何作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