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承啟帝是不是因為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對於錦妃他卻是越發上心起來,無論是楚慕寒提出在次返回中州還是江美人,他的容忍度都變得奇大。
二人在征得承啟帝的同意後便出宮去準備收拾東西,但剛走到宮門,楚慕寒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般停下了腳步,“等一下,父皇不久前不是封了一個美人麼?”
“恩?怎麼了?”她不解,承啟帝的後宮三千,多個美人有什麼稀奇的。
楚慕寒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聽說住的是母妃的含元殿。”
那這就不能忍的,她連忙這番回來湊近了一些道:“那可不行,我們得去嚇唬嚇唬她,讓她從含元殿搬出來。”
“嚇唬?”他遲疑著的看了她一眼,他也就是說說罷了,含元殿是因為鬧鬼才一直是坐無主的空殿,這種事在深宮後宅本也沒什麼稀奇的。
她點了點頭,看向了幾近黃昏的天色,這個時間段剛剛好,她招了招手,楚慕寒配合的彎腰湊近了一些,她眨著眼神秘兮兮的同小聲了耳語了幾句,他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是神色來,還……能這麼做?
“聽明白了嗎?”她說得有些得意。
楚慕寒皺眉有些遲疑,“雖說是住了含元殿,到底也沒什麼罪過,這樣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以為這皇宮裏的人有幾個是幹淨?”
她這麼一說,楚慕寒倒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來,他便也不再多想了應了她的決定,去往含元殿的這段路他曾經走過許多次,穿過梅園幾方蜿蜒的小道,含元殿的殿門就入了他們的雙眼,還記得他剛剛搬出皇宮的時候對於錦妃很是舍不得,可礙於規矩他又無法時常陪在她身邊,加之後來他時常奔赴前線,能看見他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
每每聽說他回宮,她便會站在殿門墊著腳尖朝著梅園眺望過來,她曾是那樣愛慕於承啟帝,那個人既是她的恩澤也是她的天罰,說不清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在期望他的出現,也不再追隨他的聲音,她心心念念的便隻有這個兒子罷了。
楚慕寒鬆開了拉著雲驚瀾的手,後者雖有不解,但抬頭看著他眼中流露的哀傷之色,到底還是了然了,她比任何都清楚失去至親的痛苦,也比任何人都更要心疼他,她隻是很遺憾,遺憾在他最為傷心痛苦的那段時間裏她沒能早些出現。
她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看他伸手摘下一株梅枝,雖不是寒梅盛開的時節,那折斷在他手心的枝丫卻像是掙紮著想要綻放光芒。
那個人曾豔絕後宮,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被孫嬪所嫉妒,他的年紀比楚子晉大一些,自然會被孫嬪更加忌憚,在他年幼的時候,為了保護他,對於孫嬪她一再忍讓,好幾次他被護在身後,眼睜睜的看著孫嬪趾高氣昂的將她推到在地。
他哭得很是厲害,她滿目心疼的見他摟進了懷中,卻從未見她流過一絲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