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無言以對,“好不容易將你救下,還要你死做什麼?”
楚景鑠隻好笑笑,“先生說得不錯。”
將他扶到床邊做好,老者便伸手搭上了他的脈搏,楚景鑠轉了轉眼珠將四周打量了一番,小聲問道:“敢問先生,這裏是何處?”
“這是我家。”
“那這裏是中州的……”
“皇城。”對於他的意圖後知後覺的老者緩緩答道,他怎麼連自己到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難道也不是中州人麼?雖有懷疑,但他貿然去問對方也未必會同意。
楚景鑠皺起了眉頭,他記得他同其他人分散的時候還沒有到皇城,這會兒怕是同他們分離得有些遠了,他得想辦法同他們彙合才行。
雖然追殺他的人並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但細細想來想要他性命的,知道他來了中州的人,除了楚慕寒,實在想不到其他了。
可他並不知道,現在的楚慕寒對於他也在皇城都不清楚,又如何做到派人來追殺他呢?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太子,當日楚慕寒所率領的天月軍中原本就混有太子的人,否則他怎麼能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也正因為這個人,太子才能在帝都肆意傳播關於雲驚瀾的流言,也比楚慕寒更加清楚楚景鑠的東向了。
從他們渡海開始,太子便派了人來追殺他們,隻不過船隻在即將靠岸時才動了手,太子的本意也不是想要他楚景鑠的性命,喪家之犬罷了,不足為懼。
他更加在乎的一天天一日強大的楚慕寒,留下楚景鑠,是為了給楚慕寒一個麻煩罷了,知道楚慕寒偷偷來了天月,太子更是抱著一種能讓楚慕寒死在中州才最好的主意,他自然要想辦法加深楚景鑠對楚慕寒的敵意。
他這一路所率領的下屬,都是追隨他多年的親信,這些人的死對楚景鑠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陷入深深的自尊與懷疑之中,遲遲未能說話,那老者知道他有心事,索性也沒有打擾,隻是將熬好的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隨後才關上了留他一人在此。
楚景鑠歎了口氣,伸手將那藥接了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他既然活了下來,便會好好活著,楚慕寒不肯放過他,他自然也不能輕易放過他這人了,對於楚慕寒會不會親自來往中州,楚景鑠是不大確認的,但照目前的情況來,中州並沒有打算對中原出手,四國聯軍必然也不喜歡看到戰爭。
所以到最後他們一定會派使臣來講和,到時他便可以挾持使臣回到中原去了。
但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先一步找到自己的親信才行,楚景鑠歎了口氣,勉強站起身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他必須要趕快好起來才行。
他推了門,屋外的熱烈的太陽讓他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