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慕寒一踏入,雲驚瀾的再未曾看過景瑞雪一眼,楚慕寒倒是看了她,可惜眼裏全是敵意,景瑞雪也沒有什麼同他二人多講,她來此的目的已然達成,便想悄然離去,終歸冥王同冥王妃身份在她卻不能不辭而別。
可幾次三番欲開口都未果,這二人卻旁若無人絆起嘴來。
“你整日就這樣吃吃睡睡也不怕長成個大胖子。”
雲驚瀾舉起胳膊捏了捏:“你看,還全是骨頭。”
楚慕寒看在眼裏,心裏卻浮過一絲欣慰,雲驚瀾這些話當然是假的。他躲開她,將她置身桃園的時候,她還那樣瘦,仿佛隻剩骨頭,好不容易這這段時間裏將她養出一點肉來,心裏滿滿的都是成就。
“來我瞧瞧。”說著就要去捏她的胳膊,雲驚瀾咯咯笑說便要躲:“我不,你肯定要使壞。”楚慕寒追了過去。
景瑞雪看得臉都黑了,他倆在她麵前上演這一出郎情妾意,是在嘲笑她嗎?笑她的一廂情願,笑她死皮賴臉。
她雙拳緊握,渾身顫抖,倒是阿悄發現了她這一症狀,故作好心道:“景小姐是不舒服嗎?怎麼發抖起來,這天也不冷呀。”
景瑞雪扭頭怒瞪向她,主子險惡也就罷了,連個丫鬟都是如此的不知好歹,阿悄卻笑眯眯的看著她,關切是假,不歡迎才是真。
雲驚瀾的目光被阿悄的聲音引了過來:“景小姐怎麼了?”阿悄三兩步挪到她麵前,低頭小聲道:“方才奴婢看到景姑娘在發抖呢。”
雲驚瀾抬頭看了看天,再低頭看了看景瑞雪,這麼好的天,抖什麼抖,發羊癲瘋嗎?“景小姐若是不舒服還是快些回家吧。”
景瑞雪卻鬆了口氣,她本就要辭行,卻因這倆沒給她機會說出口而一直僵持著,她說再多在雲驚瀾麵前卻低不過一個丫鬟的隻言片語,怎麼可能不鬱悶,但這些話她隻能藏在心裏,雲驚瀾同她原本就已撕破臉,自然也不會在乎她心裏的感受。
“王妃說得是,瑞雪告退了。”說完她落落大方的向楚慕寒行了個禮,雲驚瀾抿著嘴,果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即使被氣得一臉鐵青,這些禮儀倒是一個沒忘:“茯苓,去送送景小姐。”
景瑞雪正想說不必,茯苓便冷著一張臉閃到了她麵前,比起麵上帶笑的阿悄,這個叫茯苓的丫頭長得就很凶,景瑞雪低了頭拒絕的話胎死腹中。
送走了她,楚慕寒這才將心中的不悅說了出來:“你剛才太大意了,同她在一起怎麼可以輕易喝下茶水呢。”
雲驚瀾歪著腦袋回身將茶杯端了起來,仔細看了又看:“一對茶杯都在呀,你還怕她順走我們的茶杯麼?”這也不過是一對普通的茶杯,即便她要順,冥王府也是丟得起的。
楚慕寒氣結,他就不信她真不懂自己話語裏的寓意,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話,被看的那人恍然大悟,“你是怕她給我下毒呀?”
他雖不做聲,卻哼了一聲,那表情看得雲驚瀾是忍俊不禁噗呲一聲便笑出聲來:“這可是冥王府,眾目睽睽之下,若我因為同她喝了一杯茶而中毒,恐怕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她吧,景瑞雪可沒有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