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懸梁(2 / 2)

仿佛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景瑞雪神色蒼涼可怖,周身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鬱結之氣,眸子裏沉澱著些許凜寒,微微怔愣著望著虛空,倚靠在灰撲撲的牆壁上一動不動,整個人仿佛變了一個似得。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呀?!怎麼好端端,竟搞成這般模樣!”

景夫人心疼至極,情緒很是激動,無法抑製的上前詢問,卻因為一不留神碰到她受傷的手臂而引得對方倒吸一口冷氣,這才發現她身體異樣,連忙請了大夫來診療。

奈何她再怎麼盤問,這孩子也是一聲不吭的坐著,目視前方,眸中沒有一絲像樣的光亮,就如同被人抽空了靈魂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令人驚駭,強烈的不安感襲來,景夫人忍不住痛哭出聲,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夫為景瑞雪瞧了胳膊,女子全程配合,卻仍舊擺著一副心如死灰的臉孔,隻呆呆的望向不知何處的虛空,似乎在思考著另外一個她認為極其重要的問題,所有人的叫喊詢問安慰皆不應聲,沉默著詭異著!

“娘,我想休息了,你們都出去吧,女兒沒事!”

這是她回來這麼長時間裏說的頭一句話,景夫人大喜過望,以為她這是想通了,連忙拋出一大堆問題給她,奈何景瑞雪異常頑固,死命撐著不願開口多說一句話,景夫人傷心至極,也想給景瑞雪一個獨立思考的空間,一邊抹著眼淚走了出去。

想著女兒大半天沒吃東西該是餓了,景夫人特意差人熬了一碗眼窩送了過去,不成想丫頭眼前所見卻是將所有人的心髒都狠狠擰了一把。

昏暗的房間裏,女子懸在半空,腳下凳子已然踢向一邊,丫頭驚懼萬分,連滾帶爬去叫了人來將景瑞雪救了下來,也不知道已經掛在白綾上多久,總而言之直到第二日早上也不見醒來。

這可愁懷了景夫人,為將景瑞雪從生死關頭解救回來,愣是親自去了宮中找來太醫細細查看,結果老頭兒查看了半天,隨意寫下一個方子便施施然走掉,告訴他們心病還須心藥醫,眾人不知所雲,也就沒有往別處起思考。

倘若沒有記錯的話,這種事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經曆過,大多數人對景瑞雪突然的過激行為感到深深地不解,像她這樣一個集美貌與才華與家室共和一體的女子,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造孽呀,這可真是造孽呀,雪兒也不知道到底招誰惹誰了,往日裏雖說放縱任性些,也不至於闖下更為嚴重的禍事,不成想今日竟給人打成這樣,難不成那對方是活的膩歪了,要是給我抓住,非得讓他千倍萬倍的還回來不可!”

景瑞雪麵色蒼白無力,氣息已經很微弱,喂下去的藥皆說著唇角流了出來,顯然她並不想將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又是什麼樣的挫折與打擊,能讓一個向來清高目中無人的景瑞雪這般畏懼,難道他還是銅牆鐵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