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不決,楚慕寒在門口踱來踱去轉了好幾圈,就是不知道雲驚瀾到底如何了,這女人性子執拗的很,倘若就這麼硬生生闖進去,萬一再惹惱了她可就得不償失了,思緒萬千,於心底盤算著如何勸慰她。
算了,要不等一下再來,橫豎她總跑不了,楚慕寒收回揚在半空中的手,轉身欲走,卻聽見身後“吱呀”一聲。
雲驚瀾開門而出,麵上笑意淺淡,眼睛卻通紅著很顯然剛剛哭過的模樣,楚慕寒心猛的一震,不知她為何會這樣,此時此刻他能做的仿佛隻有將她攬入懷中。
“沒事了,沒事了!”
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在輕聲安慰她,卻又仿佛在慰藉自己。
夜幕降臨,屋子裏昏暗一片,兩人緊緊相擁,周身一切都已經不複存在。她的身體十分單薄,瘦弱到仿佛稍微用點力氣就會消失一樣,發絲柔順光澤隨意披散在肩背微微有些淩亂,馨香柔美令人沉醉。
他的胸膛十分寬闊,仿佛能夠容納她所有的悲切與懊惱,隻是心中依然苦澀酸楚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陣陣,一聲又一聲撞擊著她的心扉,她懂得他的擔憂心疼,懂得他的深愛迷戀,同時也能為他付出同等的感情,可在現實世界裏,她卻隻能畏縮在他的護翼之下,無限憂思浮上心頭,鼻子一酸,淚水再一次模糊了視線。
長久的沉默,兩人皆不曾說話,直到感覺胸前一片濕意,楚慕寒才重重歎了口氣,反手將雲驚瀾摟的更緊。
“大哥去了哪裏,怎還不見他過來,難不成今天晚上咱們兩人都要夜宿冥王府了?”
沉香榭一片寂靜,前廳的人卻已經等到心慌,南風左轉右轉愣是將整個客廳轉了個遍,更是將客廳裏麵所有的擺設皆品賞個遍,本以為楚慕寒隻需一會兒便可返回,不成想他和楚景鑠兩人已經等待了將近半個時辰也不見對方蹤影,心裏不免有些著急了。
爛攤子還在那裏擺著不曾收拾齊整,他當事人卻根本不將它放在心上,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要瞧不下去。
“再等等吧,王兄既然叫我們稍等片刻,想必不會食言,他指定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做的,無妨,縱然夜宿在此也沒什麼不妥,幾個廂房隨便挑選,這兒可不比驛館酒樓條件差!”
楚景鑠自然知曉楚慕寒去了哪裏,一想起雲驚瀾之前離開時的柔弱模樣,他的心裏就是一陣難受,仿佛千萬隻螞蟻噬咬一般,既焦灼又無可奈何。
“至於此次事件,先不用憂慮過甚,我和王兄已經想好應對之策,三天時間一到,遞個認罪的狀子上去,橫豎也就一通批評的事兒,大不了我們二人被壓迫上一段時日,這事兒也就過去了,那婦人的來曆也已經查清楚,是今日前來鬧事的漢子四年前在寧州搶來的媳婦兒,瞧人家長得俊俏就霸占了去,卻因為女子生不出兒子而多番淩辱責罰,漢子本想將女孩兒賣入青樓,幸好被我們的人發現給救了下來,好生安置了去處,給她一個簡單平凡的人生,也算補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