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青年壯漢自剛剛姑娘跑來的方向急急衝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四處打量著尋找著,還念叨著“這死丫頭到底去哪了!”,倘若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找的人便是那姑娘了。
幾人不動聲色觀察著附近的狀況,發覺除過這四個彪形大漢虎頭熊腰比較引人注意之外,基本上都是些各自忙活絲毫沒有發覺周圍情況不對勁的尋常百姓,幾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事宜對方稍安勿躁。
那姑娘雖然落魄,但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幹瘦小臉已經被不知何時沾染上的汙垢掩蓋了大半,幾乎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隻是一雙眼睛十分明亮,瞳仁又黑又亮,烏溜溜的打望著周圍的人的一舉一動,瘦小的身體被木箱擋了大半,還時不時的根據那些大汗注意到的地方改變自己的戰略位置。
雲驚瀾微微一笑,雖置身事外,卻對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產生好感,倘若這姑娘今日真要倒黴,那麼她也不會吝嗇好心將她救下。
仿佛是精神跟著女孩緊張了幾分,腦海中那些淩亂不堪卻又嗜心入骨的片段竟緩緩淡去,一顆心逐漸恢複平靜,隻是每每想起那些屬於或者不屬於她的記憶,總會瞬間窒息沉痛。
她不知曉這記憶會否有朝一日離她遠去,隻知道某一時刻,它猛的發作之時變會絞痛一樣震懾著她,禁錮著她,肆意擾亂她平靜的心湖。
“大哥,那孩子在那兒!”
一個粗魯沙啞的聲音響起,眾人皆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雲驚瀾收回思緒,瞬間戒備起來,同時向身側茯苓遞過一個眼神,後者心神領會,微微點了點頭。
眼見自己的藏身之處被發覺,小女孩倒也沒什麼格外驚異的表情,小小的身體瞬間騰起,邊跑著邊伸手將眼前的一切能抓到的東西扔向身後,雖然力量微小,卻為她的逃跑計劃爭取了不少時間。
四個大漢一邊奮力追著姑娘,一邊罵罵咧咧出言不遜,怎麼看怎麼像山村莽夫,橫眉豎目,身寬體壯,聲如洪鍾,腳下生風,盡管被姑娘扔的瓶瓶罐罐攤點小玩意兒拖慢了一點步伐,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過轉眼之間,四個布衣大漢便齊齊趕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那姑娘了。
小女孩這才大驚失色,邊跑邊喊著救命,腳下鞋子已經跑掉了一個,整個人慌慌張張十分狼狽,奈何街上行人已然十分稀少,剩下那幾個一臉懵逼的攤點小販子原本還準備著憑借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幫助一下這個悲慘的小女孩,不料卻發現後麵追著的那幾個漢子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權衡利弊之下便駐足不敢動彈分毫,眼睜睜看著孩子掙紮著從麵前一閃而過。
即將得手的大汗滿麵春風,這苗子不錯,好生培養下日後必定會成為樓裏的台柱子,隻是這孩子脾氣強的很,好說歹說也死命扛著不從,這幾日竟還膽大到伺機逃跑,倘若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老板娘恐怕教訓的就是他們弟兄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