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依要逆推你誒,就算你悶頭往前衝,開荒僻壤的踩出道路,也回頭看看你背後的人呀。”馮悅下巴墊在段飛肩膀上,嘴巴靠在段飛耳邊,吹著熱氣,柔唇不時輕觸一下段飛的耳朵,繼續小聲問道,“君依問的對,你累不累啊?”
段飛愣了一下,接著轉頭看向馮悅,皺眉問道:“什麼累不累?”
馮悅的腦袋就放在段飛的肩膀上,此時段飛一轉頭,兩雙眼睛對視的距離更是隻有幾公分而已,如此近距離的對視,幾乎可以看到雙目深處的某些從不輕易示人的眼神。
馮悅抬起手,幾乎無視掉了趴在段飛身上的唐雅君依,抬手用一雙細嫩的手掌,抱住了段飛的腦袋,嫣然一笑,在段飛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問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矛盾的,在你看來,你要努力活著,是為了為許多其他人和我而活著,你要為更多的人負責,但是實際上,你現在的行為,其實不也是一種不負責嗎?”
“範思琪已經不止一次要求你留在中海,不要再摻和世界上那些原本跟你沾不上邊的事情。恐怕她現在還在牧歌集團熬夜工作呢。你想想,就算你真的有一天打敗了所有人,得到了保護所有人的力量,但是說不定那時候就已經晚了。”
“你不累嗎?總想著往更高的地方爬,其實是永遠都沒有盡頭的,威脅永遠都會有,是你太在意那些威脅了。在你自認為保護了其他人人身安全的時候,其實也冷落了許多人的心……”
聽著聽著,段飛就漸漸失了神,開始自己思考這個讓他困惑的問題。
一路走來,麵對天啟組織的變態怪物,麵對九死一生的試煉之地,麵對一次比一次更強的挑戰,他幾乎已經麻木了。
他仍然記得最初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但是,好像,他和其他人的關係真的是在漸行漸遠。
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去過牧歌集團了,雖然牧歌集團東南亞崩盤了,但是範思琪已經沒有幾個月前那麼急切的尋找他,讓他出主意,讓他解決問題,雖然這是因為他受了傷,在首都醫院調養,但是這也不正是自己無意中錯過了這件事,同時也會讓範思琪減少許多對他的依賴感吧?
段飛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僵化,不過他的另一隻手,卻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褲兜裏的手機。
是的,在他從於麗那裏拿到自己的手機的時候,沒有任何一條信息沒有任何一條未接電話。
父母思琪柳岩煙馮悅泥鰍等許多人,沒有再打來電話和發來信息。
馮悅說的沒錯,他隻知道的悶頭往前衝,卻沒有顧及到他身邊的人,他已經多久沒有回過頭去看過那些身邊的人了?
段飛呆愣的抱著懷裏的唐雅君依,眼睛失神的看著馮悅的眼睛,這個神一走就是十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