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徐鬱扯出了個笑,“你多慮了,其實主要是我私下一些事情要請教,”
“徐小姐你先回去吧,改好後的方案我會親自派人送到府上。”
霍訥冷著臉打斷了她的話,要不是看著兩家長輩的麵子,早在她上一次設計宋枕月的時候就教訓她了。
徐鬱臉色一僵,被當麵下了逐客令哪還有臉待下去,抿著嘴看了幾個人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呀,你把你相親對象氣走了噯。”宋枕月抱臂倚在一旁,聳了聳肩,輕巧的說道。
“我沒跟她相親…”
“沒看上這個?”
“枕月…”
“滿滿,很明顯,”宋枕月突然殺來的眼刀讓顧令儀一僵,硬生生的咽下了舌尖的話,頓了頓,神情嚴肅的說道,“我覺得這次事件太嚴肅了,你不能輕易放過她。”
她說的是‘她,’可不是‘他’。
宋枕月冷哼了一聲,既然人走了,她也懶得演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們要吃飯,你自己快活完了,可沒理由讓我們餓著肚子。”
霍訥一愣,“你還沒吃飯?”
“廢話,”宋枕月嗤了一聲,挑著眉看著他,“一進來不就給堵在這兒了麼。”
霍訥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幾個人也已經在這兒站了半天了。
“那個,”顧令儀弱弱的舉起手,同時往後退了一步,“其實我不是很餓,看起來你剛才吃的也不開心,滿滿你正好還沒吃飯,”手輕輕的拉開門,“不如你們正好湊一桌吧。”
說完就拉開門跑了出去,遠遠地看著宋枕月在門後氣的張牙舞爪的看著她,顧令儀脖子一縮,看起來最近要避著點她。
隨便買了點外賣,顧令儀頂著下午一點的大太陽回了家,沒太有胃口所以胡亂的吃了點,總是襲來一陣兒又一陣兒的暈眩,東西也沒收拾就回到房間砸在床上。
恍恍惚惚的定了個鬧鍾,晚上得回易家吃飯,不能遲到了。
易韶來一進屋就感受到一股冷氣,他看了看中央空調的溫度,皺著眉頭升了幾度,路過餐桌的時候看到一桌子狼藉的外賣袋子,眉毛又擰了擰。
他收到霍訥的短信,看了看窗外高懸的日頭,心不在焉的開了幾個會,就翹了班跑了回來。
現在演藝上的工作已經逐漸放下了,畢竟公司收購之後還有很多運營上的事情,更何況霍大少爺已經積累了很多的不滿了。
皺著眉毛走進臥室,一下子就看到陷在被子裏的人,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紅,他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果不其然溫度有些過高。
他剛想叫她,卻突然犯了難,因為他們之間好像一直沒有什麼正式的稱呼,一直是你來你去的,‘你’這個字對於未婚夫妻來說是不是太冷漠了點?
想了想,他勾起唇角輕聲叫道,“酒酒?”
“恩?”顧令儀睡得還不是很沉,主要是身子沉沉的又不知道哪裏不舒服,難受的很,聽到有人叫她的小名,一時間時空錯亂,隻以為還在家,媽媽叫自己起床。
摸索著附上抵在自己額頭的手,拉到了腦袋下麵,用臉輕輕地蹭了蹭,語氣低軟的哼唧了起來。
易韶來哪裏見過這個陣仗,少女糯軟的嗯哼聲讓他的一顆心也軟了下來,原本深鎖的眉頭舒展開,也放低了聲音輕哄起來,“醒一醒,吃一點藥好不好?”
今天本就是高溫襲來,她在外麵曬了半天,估計有些中暑,回來又立馬進入了一個低溫的環境,難免引起機體紊亂。
少女哼唧了一會兒,皺著眉頭鬆開了他的手,轉過身背對著他,好似生氣了。
易韶來看了看自己空在那裏的手,一時有些怨念,可現下也顧不上這些小情緒,轉身出去打了個電話,被夏淮以凶了一頓之後,摸了摸鼻子心虛的掛了電話。
中暑加感冒萬一嚴重了呢?呸呸呸,不嚴重不嚴重。
暫且饒過夏淮以劈頭蓋臉的凶了自己,易韶來放下手機按照他說的找到酒精等藥品,人不肯醒沒法吃藥,他隻能先給她降溫,用棉花蘸了酒精輕輕地一下一下的擦著她的手心。
等到顧令儀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暗暗的,她睜開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找回思緒,剛才在夢裏還以為自己又發燒了,媽媽像小時候一樣給自己擦手心。
等思緒逐漸清晰,雖然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鼻子也不透氣,才慢慢的意識到自己感冒了。
屋子裏暗暗的,隻有身後傳來些光芒,她慢騰騰的轉過身,卻看到床上另一邊——也就是她身後,易韶來正倚著枕頭在看書,剛才察覺的淡淡的光芒正是他那邊床頭櫃上台燈的光,比平時較更弱一些。
看到自己轉過來,易韶來放下手裏的書,伸手在額頭上試了試,語氣輕柔的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
顧令儀眨了眨眼,怎麼又夢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