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爺爺跟爸媽,顧令儀的生活又重新歸於平靜,好像這場所謂的訂婚,對她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影響,原本正在發呆,收了個不知道誰發來的短信,又拿上東西匆忙出了門。
顧令儀按圖索驥的找到了蘇靈給的地址,但她實在難以把一個事業逐漸上升的女明星跟目前這棟破舊的樓房聯係在一起…
她也都不知道,寸土寸金的帝都裏還藏著這樣沒被開發的地界。青灰的牆上大咧咧的一個拆字刺眼的白,顧令儀走上灰塵仆仆的樓道,才發現這棟樓估計臨近拆遷了,已經都沒大有住戶了。
顧令儀很輕易的就找到了蘇靈的家,敲了敲門沒人應聲,想著她短信裏的內容,就用力推了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簡單的屋子出現在了眼前,各種零食袋子以及吃剩的速食垃圾都堆在桌子上,未喝完的啤酒罐橫躺在茶幾上,啤酒淌了出來流到了地上;沙發旁的垃圾桶裏不知扔了什麼東西,一群蒼蠅圍著飛個不停;地上的碎玻璃跟碎了的電視機屏幕,膽戰心驚的昭示著發生的打鬥。
顧令儀試探的喊了一聲,“蘇靈?”
並沒有人回應,聲音在房子裏蕩了一圈兒,又繞了回來,顧令儀擰了擰眉毛,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估摸著找到了臥室的位置,一開門就看到了躺在一堆破舊的褥子上蜷縮著的女生。
顧令儀心裏咯噔一聲,快步走上前去,把糊在臉上的頭發扒拉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蘇靈閉著眼緊咬著下唇,滿頭的虛汗。顧令儀這才注意到她雙手捂著肚子,再往下一看,床單上一片殷紅的血跡。
顧令儀愣了三秒,立馬反應過來,手有些哆嗦的從包包裏拿出手機,在解鎖那一刻又猶豫了。
蘇靈總算個新人,雖然現在還沒什麼名氣,萬一留下把柄,日後被翻出來,哪還有出頭之日。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著唇想了一會兒,終於想到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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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淮以看著麵前血跡斑斕的女人,皺著眉頭立馬把人送進了急診室。
顧令儀坐立不安的等在外麵,她剛才著急著把人送來醫院,在路上才想來聯係人。之前那張名片竟鬼使神差的被她又從包裏翻了出來,連忙聯係了人。
期間不斷有小護士進進出出,顧令儀想攔一個問問,又怕耽誤了時間。等到易簫來趕來的時候,蘇靈依舊還在裏麵。
“怎麼回事?”易簫來看著緊閉的大門,他的心情並沒有好到哪去。
這個新人果真包袱太多。
思緒間又多看了幾眼麵前的人,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顧令儀感受到他眼裏意味不明的指責,想著大概誰家新簽的新人出了這樣的事都不會開心,也就沒放在心上,簡單的說了一遍前因後果。
易簫來聽了之後,眉毛皺的更難看了,連帶著臉色也青了起來,走到一旁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著電話。
兩個人在外麵的椅子上又彼此無言的坐了一會兒,急診室的門才又打開,戴著口罩的夏淮以走了出來。
顧令儀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走上前去。
“夏醫生,她怎麼樣了?”
夏淮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後跟上來的易簫來,神情嚴肅中又透著尷尬。
“她流產了,已經給她做了清宮手術,之前有些大出血的征兆,現在輸了血已經穩定下來了。”
聽了他的話,易簫來的臉色更難看了,顧令儀雖然也是吃了一驚,但還是更關心人的狀況。
“人已經沒有大事了是麼?”
夏淮以點點頭,“嗯,幸虧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一會兒大出血,就救不回來了。”
聽他這麼說,顧令儀才鬆了一口氣,把心放回肚子裏。
“等會兒人直接送到樓上病房去。”
“我知道。”夏淮以挑了挑眉,“我是專業的。”
專業給你們兄弟倆擦屁股!
“走吧,我們先上去吧,估計已經往上送了。”
易簫來點了點頭,抬步向電梯走去,顧令儀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電梯裏,出了手術室的夏淮以又吊兒郎當起來,看著顧令儀就開始笑。
“嘿,聽說昨天你跟易韶來訂婚了?”
顧令儀一哂,尷尬的笑了笑,沒有開口。
“我們家老爺子也收了帖子,我也想去來著,偏偏排了兩場大手術,沒抽出空來。”
顧令儀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偏偏夏淮以絲毫察覺不到對方的尷尬,又自顧自的說著,“改天一定要讓易韶來帶著你再出來聚聚,我們得好好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收了那個混球。”
站在一旁的易簫來斜眼瞅著夏淮以現在無所事事的架勢,“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事兒,你安排的怎麼樣了?”
說起這茬,夏淮以又立馬來了精神。
“那當然,我出馬還有搞不定的?”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