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挑還好,他一挑,憑借著一腔逆反心理,顧令儀立馬就著,憋著勁兒在包裏翻了半天。
易韶來當她找什麼呢,結果拿出個黑色的小本子直接貼到自己的臉前麵,一字一句的說道:“駕駛證,駕齡三年。”
她認真的架勢頂的易韶來一下子噎在那裏,覺得自己說什麼都看起來很幼稚,隻能鬱悶的別過頭閉上眼睛。
Karen看著他們倆這幅認真計較的架勢,也別過去頭,告訴自己不能笑,不能笑。
車子安穩的行駛在了路上,雖然氣勢洶洶的跟易韶來顯擺了駕照,可說起駕齡這事兒,顧令儀還是有點心虛的。
但是她並沒有把這心虛顯露出來,畢竟怕Karen姐害怕嘛。
所以一路上也算是高度緊張的握著方向盤。
看她開的不錯,易韶來大概放心了一些,在後座上閉著眼睛,不知道睡沒睡著,但是他今天倒是喝了很多酒。
Karen雖然也有些困,但是還強撐著睡意聯係著工作。
到了酒店的停車場,顧令儀轉悠了一會兒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個停車位。
隻是因為在邊角,邊緣都用石塊壘了起來,旁邊的空兒又不太大,顧令儀下車瞧了瞧,為目前的情況感到有些不太妙。
Karen跟著她下車看了看,擔憂的問她,“令儀你能停進去麼。”
“……能吧。”顧令儀底氣有些不足的說道。
……吧?可IAN看起來好像睡著了,再說他喝了那麼多酒,叫起來也沒什麼用,Karen也隻能心一橫,“我在外麵幫你看著,你倒吧。”
顧令儀上了車,掛了倒擋,從後視鏡裏看著Karen的手勢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倒車。
開始還算順利,Karen一直做倒車的手勢。方向盤又打了打,顧令儀覺得有點兒擦邊的危險,可Karen手勢貌似沒變,她也隻能繼續踩著油門。
“嘭”的一聲,車子一頓,顧令儀心裏也咯噔一聲,開始冒冷汗。
慌慌張張的開門下去一看,果真是擦到了石塊。
“Karen姐,怎麼辦啊。”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她母雞啊!
她們倆用手機打開手電筒認真的看了看,倒也不是特別重,可還是在車身上擦出一條長痕。
許是外麵夜色有些深重,寒意陣陣襲來,Karen推了推顧令儀,“你先上去繼續倒車。”
顧令儀哦了一聲,上去咬著牙把車倒了進去,結果大概因為緊張油門踩得狠了點,又是“嘭”的一聲。
這一聲讓三個人都有些僵硬,顧令儀和Karen是因為害怕,易韶來則完全是因為心疼。
對,讓他自己作妖,明明沒睡著還非要裝睡,這下好了,擦了車吧,易韶來咬著牙想著,還不止一下!
顧令儀僵座了一會兒,摸摸手心裏一陣兒虛汗,又抬眼從後視鏡裏小心翼翼的瞄了瞄易韶來,沒看到他抽搐的嘴角,以為他還在睡著。
又下車跑到右車尾那邊,Karen覺得自己心有點兒疼,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滿了痛苦,“你真的駕齡三年?”
車裏的易韶來同樣咬著牙表示很期待她的回答。
“……從拿了駕照開始確實有三年了!”模棱兩可的回答讓Karen為自己即將飛走的鈔票感到一陣陣兒的肉疼。
顧令儀其實也很心疼,覺得自己這份兒工作是不是風險太大了?扯了扯Karen,偷偷摸摸的說道:“報告,IAN還在睡。”
Karen聞言瞪大了眼看著她驚訝的說:“你什麼意思?”
顧令儀捂著臉,扭了扭,說出了喪盡天良的話,“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我覺得這是IAN自己弄得。”
易韶來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氣的吐血,就算現在天黑了也不能這麼顛倒黑白啊。
Karen同樣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可又低下頭認真思索著她的這個提議。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看了半天,發現問題在於誰也沒有膽量真的去騙易韶來。
車裏的易韶來忍不住了,就自己“醒”了過來,開了車門走下來,看著他們,神情疑惑的問:“你們在這兒幹什麼?怎麼還不回去。”
兩人見他突然醒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們泯滅的人性的討論,立馬的噤了聲。
Karen機智的反應過來,“沒事沒事,我在跟令儀說你的房間號呢。”
可是能剛下車,一吹風易韶來的腳步居然有些不穩,本就心虛的某人立馬衝了上去擔當一根堅實的小拐杖。
在IAN看不見的高度,兩個人默默地相互交換了眼神兒,心照不宣的選擇了沉默。
反正他有很多錢,但是自己很窮。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著。
易韶來也在她們看不到的高度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