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兩年,KT地產的幾個大項目相繼實現了資金回籠,產生了巨大的利潤,她有心把這些錢用來收回安白的股權,把他的錢還上,但是,不等她有這個動作,安白就在董事會上強烈要求把錢拿出來,用於發展集團公司新增加的產業鏈,擴大集團公司的規模,他的提議得到了諸位董事的支持……現在,經過前期的投資運作,公司的新增產業得到了快速發展,並成為了她獲得社會各界支持和讚譽的榮耀和業績!
過去,她一直以為,她做劉氏董事長,是安白在幕後操縱,而她不過是傀儡,現在,才明白,原來是他一直在幫助她,輔佐她,為她的前進開辟了道路,提供了助力……
是他用他的辛苦和汗水,成就了她人前的光鮮!
……
後來,於賓又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事,莫菲一件一件地聽著,聽得失了神,以至於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更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這天晚上,莫菲失眠了,月上中天的時候,她依然清醒地睜大了眼睛。
夜風吹來,屋內少了白日的溫熱,她赤著腳下床,站到窗前,外麵,路燈的光亮裏,並沒有他的身影……反正也是難眠,不如去寫字吧!
在書房裏鋪開宣紙,筆隨心走,洋洋灑灑寫下的卻是那首《見與不見》——‘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字寫過了,攤放在條幾上,心裏還是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在翻騰,帶著某種期望,莫菲再次來到了窗前,桂花樹下,安白正抬頭望來,他落寞地站在院子裏,而她孤單地倚在二層的窗前,隻是這簡單的一望,她心裏知道,他一定也看到了她,果然,他拿起了手機,“怎麼還不睡?”
莫菲握著手機看著窗外,低低地回道,“還不想睡!”
話筒裏,男人的聲音有些猶豫,“晚睡對身體不好!”
“那你為什麼不睡?”
“……”莫菲的反詰讓安白啞口,停了半分鍾才輕聲說道,“那到樓下來,我們談談?”
“嗯!”
掛了電話,莫菲躡著手腳,懷著幾分緊張下了樓,出了家門,腳步放慢,踟躕著來到了院子裏——月光下,她那裝飾著美麗花邊的白睡裙鍍上了路燈的顏色,看上去有幾分朦朧。
院子裏有休憩用的石桌石凳,安白把自己的西裝脫下細心地鋪好,這才對著莫菲說道,“來,坐這裏!”
把衣服都弄髒了!
這句話,莫菲馬上就要脫口而口了,但是,還是忍住了,他真心地照顧她,她如果這樣說,會擊退他的熱情,也會傷了他愛的心!
“好!”於是,輕輕地答應後,安心地坐下。
安白自己坐在了她的對麵,兩個人隔著直徑一米多的圓桌,兩兩相望。
這一望,安白的藍眸裏頓時失去了平靜,他以一種傷及髒腑的沉痛語氣說道,“莫菲,在我熱烈地追求你的時候,在我以為麗婭再也不會醒來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我隻愛你一個人,你是我的唯一,但是,在麗婭蘇醒後,我卻義無返顧地回到了她身邊,你……一定恨極了我吧!”
“我哭過,傷心過,痛苦過,但是從來沒有恨過!”
“不,莫菲,你應該恨我,我曾經說過,要一生一世珍愛你,但是,我回到麗婭身邊,想要實現對她的一生一世,而置你於不顧……你不知道,我離開你越久,越覺得我沒有資格再愛你了……我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事實上,這幾年來,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我對婚姻的責任感就有多重,對於麗婭的歉疚就有多深……也就越不想放手……”
男人的痛苦是真實而巨大了,他的雙手托住了額頭,完全無法麵對心愛的女人。
“安白,我接受你的愛的時候就說過,等麗婭醒了,我就退出,所以,今天我們的分離,也是我的選擇……至於說一生一世珍愛,我想,你對我說的這句話,並沒有忘記,你一直在我的身邊關注著我,對嗎?不管何時,我一轉身,總感覺你就在不遠處,深深地看著我……就算你和麗婭恩愛地在一起了,我在你的心裏仍然是和別人不同的,不是嗎?如果我有了事,你依然會全力以赴地幫我,不是嗎?”
“不,莫菲,我對於你的珍愛,做得遠遠不夠……我錯過了許多,你懷孕去美國的時候,麗婭身體正弱,我沒能照顧你;而你回A市的時候,我也沒有能照顧你;你生安安和惜惜的時候,麗婭生命垂危,我隻能讓於賓去守在手術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