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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然保護區再度回複寧靜,太陽也換上了紅色的麵容。
山洞前,看著大人物們全部離去,楚含章頓時生出一股胸悶的感覺。
他之所以要躲避鳴笛聲,是因為知道自然保護區每天都會有警察開車巡邏,以防止野生動物被偷獵。此前他一直沒有在保護區見過其他人,不想這次卻同時見到警察與偷獵者。隻不過,對他們而言“偷”字應該去掉,應該稱之為打獵者。
看著大人物們肆意追逐著野趣,又對比自己與爺爺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躲避風險,他覺得這種事很不公平,也感到非常憤怒;雖然感到憤怒,但是又找不到承受怒氣的的對象,最後便隻得讓這股怒氣憋在心裏化為一股悶氣。
默默的重新壘起石灶,楚含章再度將火升起,並與爺爺對坐在灶旁。
“老頭子,剛才那批人你怎麼看?”
軒宜稷瞥了瞥孫子,“用眼睛看。”
“我想問的是那些拿著電擊步槍的人是什麼身份?”
聽著孫子的問話,軒宜稷緩緩的從茶壺中沏出一杯茶,左手端著茶托輕輕又吹了幾口氣,然後趁著喝茶時用餘光打量著他,見其一幅忿忿不平的模樣,軒宜稷歎了歎氣,說道:“這個問題重要嗎?”
被爺爺一番慢悠悠的喝茶動作,故意晾了一陣,楚含章這時也回複了沉穩,隨即也從壺中倒出一杯茶捧在手心,輕聲說道:“現在不重要了,這個問題不回答也沒關係。我隻是覺得剛才的事不公平。”
軒宜稷眺望著遠方的風景,將側臉對著他,頭也不回的問道:“不公平?那就說說你的道理。”
楚含章看著他認真的說道:“剛才那些人在警察眼皮底下放肆的捕殺野牛,而我們卻得偷偷藏身山洞中,這非常不公平,我不服氣。”
軒宜稷轉頭看著他,笑著說道:“小子,你莫非想要我安慰你?”
“我沒有那麼軟弱。”順手往灶中加了一根木材,楚含章微笑著說道:“我隻是想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得到過,進入自然保護區的許可。”
聽見問話,軒宜稷不禁笑出聲。他當然進入過許多星球的自然保護區,而且這種事情在明麵上是沒有任何許可文件的。
“我進過首都的自然保護區。”
“這麼簡單?”楚含章有些詫異的問道:“大學教授就可以得到許可了?”
“小子,你把大學教授當什麼了?”軒宜稷笑罵著又說道:“這可不是簡單的事。”
“按照一般的社會經驗,沒聽說大學教授有這麼大的能量。”
“按照我的經驗,任何事物加上‘一般’兩個字,可信度都要打對折。”軒宜稷瞥了他一眼,又說道:“你覺得什麼身份夠資格得到進入保護區的許可?”
聽見這個問題,楚含章有些想笑,但是又壓製著自己的笑意,然後平靜的說道:“我覺的王牌機師應該就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