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拿起新的筷子去另一隻盤子夾蝦仁,葉胤銘立即扔掉夾起來的青菜截住楚風的筷子。楚風撤他便撤,楚風進他就跟著進,結果兩人誰也夾不起菜來,隻聽到筷子“啪啪”的敲來敲去。
楚風再次扔掉手中的筷子,小廝再呈上新的筷子,如是反複,盤裏的菜不見少,地上的筷子倒是“啪嗒啪嗒”的越扔越多。
楚風幹脆直接扔了筷子,拿湯勺成湯,誰知葉胤銘見狀也扔了筷子,先楚風一步拿起湯勺盛了一勺湯“嗤溜一聲一飲而盡。
楚風鳳眸斜睨了他一眼,葉胤銘毫不介意的反露出得意的神色。楚風淺淺盛了一勺湯還未盛起來,葉胤銘來不及將勺子裏的湯喝完,急忙將勺子從嘴巴裏抽出來,還帶著半勺子和著口水的湯勺,“啪嗒”一下重重的砸到楚風的勺子上。
勺中的羹湯混合著唾液濺了楚風一手背,看著那明晃晃的飛濺出來的口水準確的滴落到楚風手背上,林采薇刷的一閉眼睛轉過身去。媽呀!實在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去還覺得背後一陣惡寒。
楚風渾身惡寒的手背一抖棄了湯勺,厭惡的白了葉胤溟一眼,拿出帕子蘸了酒在手背上反複擦拭了好幾次,最後厭惡的連帕子也棄之不要。
葉胤銘不僅不羞,反倒理直氣壯的回瞪過來,“臭小子,嫌棄老子的口水,那閨女還是我生的,你怎麼不嫌棄老子生的閨女?”
林采薇回眸狠狠嗔了葉胤銘一眼,“為老不尊,不可理喻,胡攪蠻纏。”
人就是這麼奇怪,楚風天生就有潔癖,對髒的東西厭惡至極,當他看到那白白的混合著唾液的口水飛濺出來時,渾身控製不住的發抖,身上立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壓都壓不住。
可他每每和林采薇親吻的時候,不知饜足的吮吸她口內津液,那甜蜜芳香的味道讓他迷戀般的沉醉,怎麼都吃不夠。
看到林采薇那憤憤的小眼神,毫無條件的偏向楚風,葉胤銘頓時委屈又憤怒的咆哮道:“沒良心的小東西,就知道偏向你男人,你老子就是外人嗎?還有你這個混蛋,求老子的時候句句恭敬,字字謙卑,求得老子應承你了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求?楚風求你?”林采薇詫異道。
葉胤銘不屑的冷哼,“廢話,不是這狐狸崽子寫信死皮賴臉的求著老子,老子會來?他沒本事是護著你,讓老子的寶貝徒弟將你搶了去,正合老子的心意。磊兒不知道比這混蛋強上多少倍,我女兒風風光光的嫁給未來的北溟國主母儀天下,不比跟著他做什麼世子妃強。”
楚風本來聽到葉胤銘那句你男人,眸中的厭惡之色去了幾分,可再聽到葉胤銘那句讓林采薇嫁給上官磊為後,清泉的眸子霎時卷起了黑霧。揮出一掌襲向憤憤不已的葉胤銘。
葉胤銘身子輕盈的往一側一閃,揮掌回擊,林采薇攬著楚風腳尖一踩桌麵,桌子“噌”的一下滑向葉胤銘。林采薇帶著楚風身形在空中一轉,飄向一旁。
葉胤銘一見林采薇幫著楚風出手,老臉霎時爆紅,雙眸目光淩厲的射向楚風,不怪林采薇反倒呼嘯著雙掌向楚風襲來,“小狐狸崽子,真有本事,把我女兒迷得跟自己的親老子都動起手來了。”
林采薇哭笑不得的看著葉胤銘,見過不講理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見過護犢子的可沒見過這麼護犢子的。虧他既是北溟一代大儒,又是名揚天下的第一琴師,枉費他文武兼修受天下人敬仰,一見了楚風簡直就混透了。
眼看葉胤銘灌足內力的雙掌向楚風襲來,林采薇也不還手隻抱著楚風身形一轉將後背懸空留給葉胤銘,葉胤銘一愣刷的一下硬生生的收回內力,腳下木屐磨著船板發出刺耳的“刺啦刺啦”的聲音,震的人鼓膜欲破。
葉胤銘寧可自己五髒受損鬱結吐血,也不可能傷林采薇,隻得強行將噴薄而發的內力收回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用多大的力道襲向楚風,這回自身承受的力道便有多大。葉胤銘蹬蹬蹬一連倒退了十幾步才堪堪站穩。
鬱積在心中的怒氣無以發泄,抬腳將方才林采薇踢過來的桌子又踢了回去,桌子受力“噌”的一聲急速滑過來,林采薇揮掌劈向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