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胤溟微微一笑,淡淡開口,“我就知道絕塵道長定然不會誆我,他也不敢誆我。當真十六年劫難過了以後,便會還我一個玲瓏剔透、聰慧無雙的好女兒,如今果然不假!”
林采薇聞言登時挑眉,傲嬌道:“爹爹平白無故得了這麼個稱心如意的好女兒,那又該如何消弭女兒心中的怨氣?”
葉胤銘勾唇輕笑,“薇兒,你都已經不生爹爹的氣了,爹爹還需要做什麼來化解你心中怨氣?”
林采薇撇嘴,“誰說我不生氣了,如果是你會不生氣?不管什麼原因,終是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虧欠終是虧欠。從未盡過一天為人父親責任的人,張口就說他是你爹,紅口白牙上嘴唇下嘴唇輕輕一碰,就要拆散你和你愛的人,如果是你,你會不氣不恨?”
“話雖如此,但無奈我女兒聰明伶俐、乖巧可愛、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倘若你真怪我,你又怎會去而複返?”
林采薇泄氣,不滿的撇嘴,“哼,真是隻成了精的老狐狸,外表看起來再年輕也無用,實在是心機城府太深,怪不得這麼多年全天下人都被你騙了。”
隨後莞爾一笑,絲絲入扣的分析道:“葉胤銘是你真名,怎奈你帶了一張和本來你麵容分毫不似的人皮麵具;你隻有在以雲溪先生的身份露麵時候才會以真容相見,隻可惜雲溪先生不僅帶了快銀質麵具,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兩個人都名揚天下,兩個人都盡人皆知,卻沒有一個人想到這身份迥異的兩個人會是同一個人。”
說完,林采薇以一種極佩服的眼神望著葉胤銘。葉胤銘被揭穿,也不羞惱,反而神色平淡,麵帶微笑的看著她,對她合情合理的分析點頭讚賞。
林采薇水眸瞟了楚風一眼,又看了看葉胤銘,心中撇嘴,兩人明明是一路的,卻一見麵就掐,水火不容。
可緊接著又望著葉胤銘搖頭歎息,“可惜呀,可惜,倘若這世上沒有楚風,爹爹想要騙世人一輩子也不無可能,隻可惜這個世上偏偏有楚風這個人,竟是識破了爹爹的戲法。怪不得爹爹對他如此不喜。果然是既生瑜何生亮?”
“哼。”葉胤銘冷哼一聲,不屑的瞟了楚風一眼,“小東西,你倒是一點不埋沒這小子的功勞。若不是這個小狐狸崽子提醒了你,憑你這個初出茅廬的小東西如何會知道我就是雲溪,雲溪就是我。”
的確,雖然她從第一眼在洛宓宮看到葉胤銘就覺得哪裏不對勁,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太過親切,覺得他望過來的目光太過熟稔,那她也不敢破天荒的將雲溪和葉胤銘聯想做一個人。有哪個刻意掩藏身份的人,會將兩個身份都弄得名動天下。
楚風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說起了自己身世,說起了真假楚王爺,她才敢大膽猜測。
林采薇波光瀲灩的水眸一轉,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黑曜石一般璀璨明亮的眸子注視著葉胤銘,話鋒一轉,開門見山說道:“爹爹一代大儒,文武兼修,身上有太多不外傳之秘技,女兒資質愚鈍,也不貪心求多,爹爹隻將上次在洛宓宮和楚風對話用的秘技傳授給女兒,女兒就心滿意足。”說完,一本正經的看著葉胤銘,等待他答複。
葉胤銘聞言,麵色微沉,冷眼看了一看一旁靜坐不語的楚風,似是不解的緩緩說道:“薇兒,你想要修習魔仙靈術?”
“嗯,不可以麼?”林采薇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
葉胤銘沉默不語。
林采薇挑眉反問,“爹爹莫不是嫌女兒資質愚笨不肯教?”
“自然不是,我葉胤銘的女兒豈會愚笨,我女兒聰慧無雙,骨骼清奇,是練武的絕好苗子,若非如此,任我巧舌如簧劍一也不可能答應收你為徒。隻是魔仙靈術是極其玄妙的法術,我花費了數十年也不曾參透其中奧妙,會的也僅僅是一些皮毛,若沒有高人引領,隻怕會很凶險。”
林采薇嘻嘻一笑,“爹爹多慮了,高人自然有。”說著一指身旁的楚風,挑眉道:“這不就是高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葉胤銘不屑的冷哼,“他算什麼高人?不知從何處偷學了些皮毛。我曾聽絕塵道人提起過,魔仙靈術玄妙高深,據說有偷天換日逆轉時空之能,魔仙族嫡係後裔通常都是在得魔仙長老打通奇經八脈以後,才會正式修習,以防止走火入魔。”
“哦,當真這般玄妙?那我定然非學不可。”林采薇當場表明決心。
“薇兒,做個平凡的人,像其它平常的女子那樣,相夫教子,平安度過一生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