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院首乍驚乍喜的抬起頭,“臣,謝國主不罪之恩!”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躬身退下。
殿內靜的出奇,林采薇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呼吸的聲音這麼大,心跳的聲音這麼響。許久,北溟國主突然沉聲開口,“采薇,你也下去吧,孤相信這是一個誤會,你和瓊兒無冤無仇實在沒有理由要害她。你去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孤不再追究。”
嗬!上官瓊誣陷她的時候就將她抓來興師問罪,如今證實她是清白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輕輕一筆帶過,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確實沒有道理可講。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確實沒有公平可言。
林采薇心中懊惱,也隻得作罷,在人家這一畝三分地上,該忍的必須忍,沒有選擇。況且她還有大事要做,小不忍則亂大謀。遂淡淡一笑,“采薇多謝國主信任,采薇告辭。”
林采薇走出燕棲宮,隱隱的聽到殿內傳出東西摔打的聲音,北溟國主不是傻子,自然什麼都清楚了。堂堂禦醫院的院首怎麼可能連一個喜脈搏都把不出來?一個鄉村郎中都能做到,宮中禦醫怎麼可能做不到?
把不出來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根本沒有喜脈!
當初她隻是不相信上官瓊會如此看的起她,為了除掉她拿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冒險,如今這不棋還真讓她走對了。上官瓊不是孩子已經沒有了,就是根本就沒有孩子,回北溟養胎從始至終就是一個彌天大謊。
怪隻怪她上官瓊貪得無厭,一個謊言利用了一次又一次,已經成功回到北溟,卻還想再利用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坑她一把,如今隻能自食其果。
林采薇大步往外走,可心裏卻是不舒服,胸口悶得慌,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生死關頭最能考驗一個人的忠誠,她一直拿上官磊當朋友,卻沒想到在今天被他狠狠的拋棄了。
出了宮門本來是應該回行宮的,可是腳下卻不聽使喚,竟直直的朝上官磊府邸走去。
她沒想過要去揭穿上官磊裝病的假象,也沒想過要去興師問罪,即便朋友也是一樣,幫你是人情不幫是本分,本沒有責怪的資格。可身體卻不聽使喚,還是來到了上官磊的府邸。
上官磊這次不在花廳,花廳石桌上的棋盤已經收走,桌上空空的。
林采薇抿唇不語,一轉身,正好一身黑衣的隱離從外麵進來。
“隱離,上官磊呢,他可在府中?”
“在!”隱離脫口而出,可緊接著又急忙矢口否認,“不在,不在!采薇小姐,主子他現在不在府邸。”
林采薇盯著隱離閃躲不定的眼睛,笑道:“隱離,你真是不善於撒謊,帶我去見他。”
“主子說不見你。”隱離低聲說完逃也似的溜走,生怕林采薇再逮住他不放。
“為什麼?”
林采薇一飄身落到隱離前麵,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為什麼不見我?心中有愧?我拿他當朋友,以誠相待,他卻見死不救!如今這是沒臉見我了?哼!”冷哼一聲 ,憤然轉身。
“隱離,麻煩你告訴上官磊,他大可不必如此。大家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他幫我是人情,不幫我是本分,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大不了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就是了!”
“你們,你們本來就不是朋友。”隱離看著大步離去的林采薇突然惱怒的吼道。
林采薇心中一驚,身子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釋然了。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們確實不是朋友。三年後,我若是順利嫁給上官太子,我就是他的嫂子;若有什麼變故,我跟上官太子的婚事告吹,他是北溟的皇子,我是南鳳的郡主,我們就是兩個國家毫不相幹的兩個人。總之怎麼都不是朋友,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麻煩替我向四皇子道歉,說林采薇打擾了,擅闖皇子府邸,實在冒昧得很,還請他見諒,采薇以後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過錯!”話落,飛身上房,就要施展輕功離去。
眼看林采薇要走,隱離突然急追過來,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采薇小姐,好好的跑到我們府邸,撂下這麼幾句絕情的話就一走了之麼?”
林采薇麵露薄怒,挑眉道:“那你想如何,想留下我問罪,那就有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下本小姐了!”話落,手中絲絛帶著呼嘯的厲風便向隱離腰間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