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采薇小姐,屬下明白!”追霧立即躬身應道。
不遠處,陸雲裳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正好吐在陸雲城潔淨無塵的青色錦袍上。陸雲城鳳眸一暗,但很快又恢複了瀟灑儒雅,急忙扶住重傷的陸雲裳扶到一旁的石頭上,關切的詢問,“妹妹,你沒事吧?快坐下調息一下。”伸手就要給陸雲裳號脈。
陸雲裳甩開他,很是不耐煩,竟沒有一絲在人前時的端莊嫻靜。
“我無礙,不必多事!”
陸雲城對陸雲裳的鄙夷和不耐煩習以為常,“妹妹,你身子還沒有調養好,這樣消耗內力是很傷身子的,以後不要再用內力向外界探知了。”
陸雲裳小臉一沉杏眼圓瞪,“你懂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來教訓我!”
“為兄哪敢教訓你,不過是擔心你的身體罷了。”陸雲城麵對陸雲裳的不敬與憤怒,不惱不怒,依然溫和如初。
陸雲裳,聽到陸雲城以兄長自居,很是不悅,一個沒娘疼沒爹愛的孩子,也敢在她麵前以兄長自居,真是不自量力。右手緊攥腰間的玉佩,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分明的凸出來。妃子笑的羅裙被她抓的皺成一團,又趕緊用手仔細的撫平。
陸雲城冷冷的看著陸雲裳的舉動,心中冷笑不止。
人群中,林雪晴拽了拽看的入神的林紹,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早就繡好的並蒂蓮香囊,手心的汗水浸濕了香囊的白絹錦布,趕緊又後悔的鬆開,讓手心的汗水蒸發,以免再弄濕了。
“哥哥,雲裳的心思上次在泰和殿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如今又何必太傷心。”
林紹推開林雪晴,“玉簫涵的心思很多年前你不就知道了,你還不是一樣!”
林雪晴苦笑,“我與哥哥到底還有些許不同,雪兒不求一心人,隻求心中有我便足以,以後能入府為側妃便無憾,哥哥求的卻是那鏡中花水中月,看得見卻摸不著。”
林紹負手而立不語。
霓裳節上,眾人各有境遇,酸甜苦辣各自品嚐。
皇宮之中,木槿趴在窗前對著天空的明月感歎,“不管能不能覓得有情人,能去霓裳節逛一逛總是好的,而我卻連去也不能!”
婢女蘭兒正好捧了茶水過來,勸解道:“公主金枝玉葉尊貴無雙,又怎麼能去參加民間的霓裳節?陌生男女私相授受,本就不合禮法,娘娘這也是為公主的清譽著想。”
“可是,大皇兄和二皇兄都去了,連上官太子和瓊公主都去了,而且我聽說今天他也去了。”木槿說的幽怨,無限渴望的望著窗外,如困籠子裏渴望自由的鳥兒。
蘭兒撇撇小嘴半天不知如何應對。
木槿回眸一笑,“行了,你也不用故意找話安慰我,公主又怎麼樣,說定有一天也會淪落的和上官瓊一樣,兩國相交的籌碼罷了,有何尊貴可言?”
蘭兒趕緊關上了窗戶,“公主,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小心隔牆有耳!”
“知道了,鬼丫頭!”木槿小手一戳蘭兒的腦袋,溫和的責怪道。
林采薇和楚風二人攜手而行,漫步在星空之下,皎潔的月光給兩人的白衣服鍍上一層神秘而聖潔的光輝。
林采薇時而小鳥依人的依偎在楚風的懷裏,慢慢前行;時而一隻手臂挽著楚風,蹦蹦跳跳踢路上的小石子踢得不亦樂乎;時而像個孩子一樣鬆開楚風歡快的跑一小段,轉過身來催促楚風快走。
“楚風,你說這霓裳節應該就是南鳳的情人節吧?”
“嗯?情人節?”
林采薇得意的挑眉,“還才華冠蓋,什麼都不懂?”
楚風寵溺的敲了下林采薇靠過來的小腦袋,“你嘴裏總是稀奇古怪的一大堆,能懂你說的人不多。”
“那你一定覺得我很古怪了?”
“那道沒有,雖然你說的很多東西奇怪了點,但大部分都形容的很恰當。霓裳節本來就是有情人之間相互贈送定情物,表達愛慕的日子,說是情人節,倒也通俗直白。”
林采薇無語的看著楚風,這家夥的大腦真是不一般,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真強大。隨後又得意的說道:“那當然,本小姐說的話還有沒道理的?”
林采薇故意和楚風東拉西扯轉移他的注意力,心裏卻在反複琢磨絕塵道人的話,“香魂一縷,從來處來,往去處去”這話到底什麼意思?這個老道又是何許人?等了她二十年了,這個數字真的隻是巧合?
越想心裏越寒,難不成她要回去了,要就此離開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