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輕手輕腳來到床前,小聲喊道:“公主醒醒,該起床了!公主!公主!”一連催促三聲都不見動靜。
明月心中頓覺不妙,慌忙來推上官瓊。手是溫的,身上也暖暖的,像是睡著了,可卻怎麼都叫不醒?心下一慌,撒腿便往上官睿的房間跑去。
聽了明月的稟報,上官睿狹長的眸子登時就陰沉了起來,眸中布滿黑霧。
沉聲道:“好你個上官瓊,真是不到黃河洗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都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耍心眼子,醒不醒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就是想死,也得等本宮我事成了以後!青鳥,快去請風世子!”
楚風隨青鳥來到上官瓊的房間,看到床上睡得酣甜的上官瓊,薄唇微勾,笑的極淺,似有還無,如一閃而過的流星。
隨後一抖袖子中的冰蠶絲搭上官瓊的脈搏上。
上官瓊強勁有力的脈搏,楚風不由得會心一笑。同時也很是佩服上官瓊的膽識,並不是誰都能放手一搏。
“風世子,皇妹她如何了?為何會好好的沉睡不醒?”上官睿急切的詢問道,話語間毫不掩飾的擔憂和焦慮。
楚風輕笑,聞聲說道:“公主的病越來越玄,風也猜不出個所以然,為了不耽誤公主的病情,還請睿太子另請高明。”
“這般嚴重,連您的醫術都看不來,還有何人能醫治好皇妹?”上官睿愁眉緊鎖。
“忘憂穀穀主!”楚風不慌不忙的說道。
“忘憂穀穀主!”上官睿如夢初醒一般,頓時來了精神,“是啊!忘憂穀穀主醫術出神入化,幾十年來醫好了無數疑難怪症,定能醫好皇妹!”上官睿激動的顫聲喊道:“青鳥,持本太子手諭,去忘憂穀請穀主!”
青鳥卻犯了難,“太子,此距忘憂穀數千裏,來回一趟快馬加鞭仍需十幾日,公主的病情可能耽擱得起,再者,忘憂穀穀主性情乖張,不好相與,屬下怕……”
青苗話中隱含的意思眾人都明白,忘憂穀主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上官睿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楚風坐在一邊悠悠的喝茶,喝完了一杯,又自己伸手去倒第二杯,追霧急忙上前斟茶。並乖覺的開口道:“有事屬下服其勞,哪用得著世子親自動手!屬下失職!”
這一句話頓時點醒了愁眉不展的青鳥,對呀有事屬下服其勞,哪用得著主子親自動手。同樣有事弟子服其勞,哪用得著師傅出馬!
青鳥眸中一亮,朗聲道:“太子,屬下這就去請四皇子來為公主診治,四皇子可是忘憂穀主的親傳弟子,而且人就在南鳳京城!”
一語點醒夢中人,上官睿猛拍腦門,“是呀!這真是關心則亂,我怎麼就把四弟給忘了,去忘憂穀求醫,豈不是舍近求遠?”
楚風眸中藏笑,滿意的瞟了一眼追霧。傳音入密道:“拋磚引玉的功力見長,孺子可教。”得到主子的誇獎,追霧喜得心花怒放,麵上卻不露分毫。
上官磊急忙吩咐青鳥,“青鳥你可知道四皇子在京城的具體所在,速去將四皇子找來!”
青鳥點頭道:“屬下知道四皇子的所在,四皇子正在林府作客。”
一提林府,上官睿狹長的眼眸不由得眨了眨,兩道劍眉忽上忽下的跳了幾下。一旁悠然喝茶的楚風,雲淡風輕的臉微不可見的黑了下來。
“睿太子,風先給公主開副草藥,穩住公主病情,以等候四皇子前來救治。”楚風給追霧使了個眼色,追霧立馬會意,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瓶,倒了一粒紅色的小藥丸給明月,頓時屋內藥香四溢。
“這是我特製的雲散,可護住公主心脈,清水送服便可!”
明月立刻千恩萬謝的接過去,就著溫水給上官瓊服下。追霧看著上官瓊服下雲散,心中暗暗替同情上官磊。
四皇子,您跟我們家世子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怎麼就這麼不了解我們家世子?您這回可真是逆了龍鱗了!雲散不會對服用者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但卻會幹擾讓服用者的脈相。不費一番心血,就是忘憂穀主怕也把不透上官公主的脈相!更別說四皇子您了。
城內的林府。
正窩在軟榻上看書的上官磊,身上頓覺發冷,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一旁正美美的磕葵花籽的林采薇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起來,“一聲想,兩聲罵!哈哈,上官磊有人在罵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