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被蘇愛琳拉住,急得大喊:“快救人啊!”
發福男揉著之前被皮夾克青年打疼的手臂,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光知道用嘴說,你自己怎麼不去?”
“你!”唐蕊手指著發福男,氣的渾身顫抖,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良心一定黑的很徹底。她猛地甩開蘇愛琳的手,四下裏看了一下沒找到什麼能拿在手裏的工具,幹脆脫下腳上的皮鞋握在手裏,大步衝向西服男。
李鶴通過觀察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還在思考怎樣尋求合作,就看到身旁這個想法幼稚的女人竟然真的敢衝上去,他的眼角餘光掃過皮夾克青年,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也跟著跑出去。
邊上,皮夾克青年看到兩人衝出,雙眼一亮,神情又開始興奮了,手指臨空點了點餘下的幾人,特別是發福男,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們還是不明白現在是啥處境啊!”話音未落人已經飛快地衝向怪物,速度竟然比提前跑的唐蕊李鶴還要快,幾下就超過了他們倆趕到西服男身邊,飛起一腳踹向了怪物。
怪物此刻正硬扛著西服男的拳頭,咬住他的頭,身子挨中皮夾克踢過來的一腳,往一邊摔去,在地上連著滾了好幾圈才止住勢頭。
唐蕊和李鶴兩人趕到,扶起倒地哀嚎著的西服男,他的模樣甚是淒慘,臉上血流不止,被怪物鋒利的牙齒咬出了一排血洞,所幸怪物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踢飛,否則就不止是破相這麼簡單了。
“力量不是很大,以我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壓製。”皮夾克活動了一下腳踝,看著翻滾在地的怪物,藝高人膽大,舉步走去。
倒在地上的怪物似乎被剛剛那一腳踢的有點暈,這會兒搖頭晃腦地在地上爬了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皮夾克靠近後拔腿想再給它來一腳,好巧不巧那怪物終於清醒了,看到眼前有人,後腿一蹬直接撲。
皮夾克措手不及,單腿站立不穩被撲倒在地,怪物張大了巨嘴往下咬,皮夾克喝過藥劑,力氣跟西服男可不一樣,右手抵住怪物的下顎推出騰挪的空間,身體發力一個翻身壓著怪物的四肢把它按在了地上。
就像之前猜想的一樣,他的力量果然可以壓製住怪物,隻是,目前這個狀態就有點尷尬了,雖然怪物的四肢都被壓住,但是掙紮的非常劇烈,隻剩一個腦袋不停地張嘴伸脖子,雖然夠不到抬著上半身的皮夾克,但皮夾克想騰出手腳攻擊怪物也是完全沒有機會。
就在皮夾克還在想辦法的時候,情況卻發生了變化,怪物發現自己夠不到對方的頭時,竟然聰明地扭過頭,對著皮夾克按著自己爪子的手臂咬了過去!
皮夾克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起右手躲避怪物的嘴,結果悲劇了,他的右手原本壓著怪物的爪子,這一抬起,怪物的左爪得到了解脫,毫不猶豫地照著皮夾克的腦袋就是一爪子!
福至心靈地扭頭躲開了正臉,怪物鋒利的爪尖劃過側臉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皮肉翻卷開來,右耳遭了秧直接被扯掉半隻。
“呃啊啊啊!”劇烈的疼痛直刺腦海深處,皮夾克眼前一黑幾乎昏厥,殘存的意識讓他極力控製住自己的動作,右手重新按住了怪物胡亂揮舞的爪子,死死地壓在地上,傷痛讓他的雙眼充血,手臂青筋畢現,爆發的力氣直接將怪物的爪子深深地陷進泥土裏。
大口大口的吞吐著空氣,臉上的劇痛終於讓皮夾克的認清楚現實,不管藥劑的效果有多逆天,自己畢竟還是個普通人,遇到危險照樣會丟掉性命,單打獨鬥一定倒黴。想到這裏,他艱難地偏過腦袋朝後麵吼道:“來個人!”
此刻身後離的最近的是唐蕊和李鶴兩人,李鶴看到唐蕊正在用脫下的外套按住西服男的傷口止血,抿了抿嘴,果斷朝皮夾克跑去。
之前站的遠沒注意,等李鶴跑近了才被皮夾克車禍現場般的樣子嚇一跳。。這家夥之前不是挺生猛的嘛,怎麼搞的這麼慘?
“還傻愣著幹啥!快弄死這家夥啊!”皮夾克的臉上汗水混著血液不停往下滴,隨著血液的流失,察覺到身體也逐漸變得虛弱,心裏大喊不妙,再不止血的話,這樣下去要死掉了!
李鶴看了一圈,皮夾克就這麼趴著壓在怪物身上,隻留了個腦袋在不停地亂咬,很是無從下手,嚐試性地對著怪物的腦袋踹了一腳,咚的一聲悶響怪物的腦袋歪了歪,然後更加瘋狂地掙紮起來,裂開的大嘴差點咬到李鶴剛踢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腳踝。
看到這麼不痛不癢的一腳,雙手已經開始酸澀乏力的皮夾克感覺好想哭,眼神幽怨地盯著李鶴。
被皮夾克這麼幽怨地盯著,李鶴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可是看著眼前的怪物,從小到大連隻雞都沒殺過,何況這樣一個可怕的大家夥!他轉頭在地上尋找,心裏想著好歹找個石頭啊棍子之類的吧?
“臥槽你智障啊啊啊!!”看到李鶴竟然還不下手,皮夾克氣的哇哇大叫,仰起脖子怒吼一聲,然後對準怪物的腦袋就是一腦門狠狠地撞了下去。
血花飛濺!
皮夾克腦袋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額頭被怪物鋒利的牙齒劃出一排血痕,但是這一下撞擊立功了,怪物的前排牙齒被撞飛大半,缺了牙的嘴流著黑綠色的汁液,雖然惡心,但是威懾力大減。
看皮夾克已經半瘋,李鶴不敢再磨蹭,咬了咬牙心裏也是發了狠,抬起腳對著怪物的腦袋狠狠地踢。
第一腳,怪物的腦袋扭向了地麵,連帶著身體和上方壓著的皮夾克都一起斜著挪動了一絲,可見這一腳的力量毫無保留。
感受到怪物的掙紮力度明顯減弱,皮夾克大喜,緊了緊壓製的雙手。
第二腳,碰!怪物的腦袋明顯凹進去了一塊,脖子向下呈現不自然的扭曲。
李鶴走了幾步換了個方向,站到另一邊後抬起了腳,這一刻,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畫麵,多年前那個在塞爾赫斯特公園球場踢出絕殺世界波的男人,在抬腳的時候是否跟此刻自己的心情一樣,有點點激動,有點點興奮,還有那一絲難以明喻的,對接下來這一腳所可能帶來的成功的預感。
碰!
喀啦!
。。。
1003分道
反方向的作用力下,怪物的腦袋從左邊猛地甩到了右邊,脖子終於完全斷開,連帶脖子上的皮膚也被撕裂,噴出大團濃稠的黑綠色汁液,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首當其衝的李鶴被熏的胃部一陣翻騰,再回憶一下眼前這怪物是被自己用腳硬生生踢死的,胸口的那股惡心勁再也忍不住,朝旁邊輕輕吐了一口。
這一口酸液出“門”,就刹不住車了。
確認怪物不再有一絲動彈後,皮夾克長出一口氣,揉著酸澀脹痛的手臂躺倒在地上,斜了斜腦袋看到李鶴趴地上吐的臉都白了,哭笑不得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搞的你傷比我重似的?”
李鶴喘著粗氣擺了擺手,雖然不知道任務空間裏的時間怎麼計算,但距離上一次進食的時間一定不短了,這會兒隻覺得肚子又反胃又饑餓,難受的要命。
見到危機解除,遠處的眾人慢慢聚攏過來,之前驚嚇過度昏過去的運動服女孩也被發福男喚醒,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平複了心情在人群後麵默默地跟著。
“嗨,看看這些人。”皮夾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已經死去的怪物身上,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指著慢慢靠近的人群對李鶴說:“記住這些人的嘴臉,除了那個叫唐蕊的女孩還不錯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們救,因為他們不會感激你的。”
李鶴覺得皮夾克的說法過於偏激了,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明哲保身的人,冷眼旁觀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壞人了,可能隻是害怕或者像他一樣靜觀其變尋找出路而已。
最先過來的是唐蕊和西服男,西服男的右手被怪物咬斷了,此刻隻是非常粗糙地被一塊不知道什麼樣式的布包紮著,雖然簡陋,但是,血竟然奇跡般地止住了,也算是西服男福大命大。
看著皮夾克累到無力靠在怪物身上,手掌捂著的耳朵還在往外滲血;以及旁邊臉色蒼白,看上去仿佛更加慘烈的李鶴,西服男嘴唇蠕動了幾下,沒說話,他血流的太多,雖然暫時止住了但畢竟是手動脈,在止住血之前就已經足以流失到讓成年人頭暈目眩的程度了。
倒是唐蕊看到皮夾克還在飆血,主動過來蹲下檢查傷口,手裏拿著外套比劃著:“你這位置不太好包紮啊。”
“你會包紮傷口?是醫生還是護士?”皮夾克看著對方手裏的外套,明顯被撕掉了一部分,看樣子外套的主人是沒打算繼續穿了。
李鶴也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茲啦”唐蕊用牙咬開外套的接縫處,順著線路將一隻手臂撕開,用相對幹淨些的一麵當成紗布墊在皮夾克的側臉上,然後再順著肩膀處撕下一長條細帶,當繃帶一樣纏了一圈,不顧皮夾克疼的臉色蒼白,給他在下巴處打了個緊緊的蝴蝶結:“不會啊,我隻是個銀行員工,湊合用吧,能止血就行。”
聽到這話,皮夾克原本因為失血外加疼痛顯得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眾人靠近後,看到怪物確實已經死掉,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吧。”發福男率先走出來,皮笑肉不笑地對皮夾克說:“剛剛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大家覺得吧,你之前喝的那個藥水,應該給大家都分分,畢竟人多力量大嘛,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樣厲害了,那麼有什麼危險或困難也好互相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
發福男當時可是親眼看到皮夾克仰頭喝空瓶子的,本來就對這個藥水有所懷疑了,現在看到這麼一個瘦瘦弱弱,明顯常年窩在網吧顯得有些營養不良的小年輕,突然變得這麼強力,早就已經眼饞不已了,這會兒借著機會,抬出人民的利益,高舉群眾的大旗,想要迫使皮夾克交出“法寶”!
皮夾克嗤的笑了一聲,扭頭給李鶴發了一個“看我猜對了吧”的得意眼神,李鶴則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腦袋無言以對。
兩人在那裏暗自交流,仿佛完全忘記了這邊還有個人杵著等答複,被晾在一邊的發福男臉上有些掛不住,不悅地說:“是答是應你倒是表個態啊,讓我們大家這麼多人等你一個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