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娘親,爹爹快起來啊壞人們追上來了···”“爹爹快起來壞人快來了····”“天哪為什麼要致我們於死地?!上天不會放過你們的!”四周的婦孺都在哭泣著尋找孩子丈夫,渾身蘸著血的孩子們抽泣著叫喊著家人的名字,這裏彌漫著烈火,硝煙與無盡的殺伐,這------是一場屠城行動····烈火燒盡了房屋,攀沿在高大的城牆上,滿地的鮮血流入城外的護城河中,淒慘的太陽被泛紅的血雲遮蓋住了光芒,隻有幾縷幸存的微光輕輕照在城中死去人的眼睛上,渾濁的目光,血紅的淚珠還掛在眼角上,偌大的古城被屠殺的一幹二淨,就連城外的草魚花兒也被踐踏的鐵蹄折斷了腰····踏踏的鐵蹄聲,呼嘯盤旋的戰吼聲是這裏的主旋律。守護城池的護衛軍與殘暴的入侵者依舊做著激烈的抵抗,閃爍著騎兵的凶悍身姿····“不要忘記你的使命,你終究是片要歸根的落葉”“不要放棄,你的肩上有著我們最重的托念····”“孩子,記住你的使命!”······北荒域駿涼王府清晨和煦溫暖的陽光射入了一方小小的庭院內。這裏是北荒域十八郡州之首的駿涼王府的後院,一個小小年紀的少年,正拖著木槍邁著略顯稚嫩的步伐正聯係著基礎槍法,少年看著很柔弱,清秀的眉目之間透漏著幹淨與自信,有點文秀書生的味道,他可謂一出生帶著許多光環出生的,他的爹是名震四大域的駿涼王爺---宸琅,白手起家的代表,憑借一己之力開拓了北荒的現在的繁榮穩定,行事狠辣,武力更不用說。就在小王爺臨盆的那幾天,宸琅可是忙的不亦樂乎還請來了天機先生為他這還未出世的小兒子算算命數,但結果卻讓所有人都驚愕的一聲,天機先生算出的結果是天生的煞星,生下來也是為自己招滅門的災禍。宸琅倒是有些心疼與不甘,他不是為自己,而是害怕自己的孩子生下了會受太多的磨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所有父母永遠隻會為孩子著想。宸琅不怕什麼煞星,按他的邏輯就是煞星?煞星又如何?我還是他老子呢!多年的殺伐宸琅的內心就像大海一樣波瀾不驚,但這個孩子和他所附帶的命運卻在這片平靜的大海上,掀起了萬丈風浪····正月初八,這個小雪徐徐的日子裏,駿涼王府高大的門前永遠都是幹幹淨淨的,門口兩座威武霸氣的石獅披上了新年的新衣,整個駿涼城,整個大陸都沉浸在過年的溫馨中。“哇·啊·哇啊···啊········”一聲稚嫩的哭啼打破了王府的寧靜,終於小王爺出世了,伴隨他的命運降臨到了這片對他而言十分陌生而又凶險的大陸。“王爺!王爺!”仆人好像很欣喜的樣子一路徑直衝進了宸琅的書房裏。這使得宸琅可正為這小兒子還未出生而十分煩惱呢,“怎麼天塌了嗎?”宸琅有些慍怒。“王爺,少,少,少主誕世了您快過去看看吧,夫人也快不行了!”仆人還未說完便看不見了王爺的身影····宸琅早已趕到了自己的臥室,也是夫人臨盆的地方。“哇·啊·哇啊···啊········”宸琅聽到了自己的孩子心中便是歡喜的很,一聽就是個帶把兒的便想著衝進去看看,門口的兩個老媽子倒是有些慌忙的招招手攔住了宸琅的去處,這時宸琅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滿臉的笑容仿佛都年輕了十歲。傍邊的仆人也是見了稀奇,一向嚴肅殺伐果斷的王爺隻有三次有這樣的表情,第一次是娶夫人,第二次是建立北荒駿涼府,第三次便是這兒了。這時門終於打開了,一個衣著樸素的奶媽懷中包裹著一個繈褓嬰孩,宸琅急忙過去接過孩子,看著這孩子水靈靈的大眼睛是不是是隨了自己啊?哈哈···宸琅心裏簡直樂開了懷。這時裏麵的老接生婆也出來了,不過滿臉愁容,宸琅心中一怔,莫非素雅出了什麼事?宸琅心中沉了一口氣,但希望自己猜錯了,就慢慢朝著接生婆走過去。“老媽媽,素雅她?”誰知這接生婆竟直接跪下來,宸琅一聲慘笑,他早知道這個結果隻不過不敢承認,也不會承認。宸琅抱著孩子走了進去,一張諾大的綾羅素紗的香床,隻有一位高貴美麗的夫人麵帶著微笑安然的躺下,看不到痛苦,隻有欣然還有些許的悲傷。“素雅,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的,你安心的走吧····”宸琅第一次為一個女人下跪,哪怕是他的妻子,她是駿涼王一生最愛的女人,在宸琅幼年時便陪伴他征戰天涯,不顧家族反對,毅然決然與宸琅遠走高飛,一路走來,宸琅回想起這一幕一幕,怎麼就像昨天的事呢。宸琅輕輕撫摸著素雅還帶餘溫的臉頰,眼淚不知何時已經如雨般傾然落下打濕了懷中的小王爺,小王爺仿佛看得懂這一切,閃著靈動的眸子中竟然也析出了兩橫細小的淚痕,他不做聲,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宸琅看到這一幕,心裏很是震驚,看著自己的兒子天真的表情,宸琅也破涕為笑···“你娘也沒白生你啊···”“厚葬,葬在我的墳旁邊”說罷,宸琅抱著兒子不顧他人的勸說便走出府去,帶著一壺清酒,便走向了城外的冬暖河河上。漫天小雪的夜幕中,隻能看到一個挺拔的男子抱著一個孩子····“你注定不凡,天地就在你腳下,可要好好給你老子爭口氣!”來到了紅穀河上,宸琅便席地而坐,放下腰間的清酒,感受著冬暖河帶來了撲麵的暖意,冬暖河顧名思義,即使在寒冬臘月也如溫泉一般溫暖。宸琅抿了一口酒,便說“得給你去個體麵點兒的名字,你娘親姓素,你就叫宸素吧,也省的你忘本啊···”說吧,宸琅又猛灌一口,大呼過癮,他隻想麻痹自己忘掉素雅離世的悲傷,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人老了就是容易哭啊···這時懷中的小王爺丫丫的叫著,每當晶瑩雪花落在他滾燙的臉頰被灼化的時候他就咯咯的笑了。宸琅也笑了。這對父子就這樣,在冬暖河上,又哭又笑,又悲又喜著···宸琅還是怕餓著兒子,便抱著宸慕一路向北的往王府走去了。學幕中,漸漸模糊了一位父親的背影,就這樣,靜靜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