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頰上的怒色轉為尷尬,她看見馬車從南麓公府出來,看見有一個女子上了馬車,馬車停在岩下酒樓的門口,她也跟了進來,鎮南行府除了顧如錦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主人,慕蓁看都沒有看正臉就默認為是顧如錦。
再加上老牛是她認識的,賀蘭暮雲的手下,力大無窮,他很有可能就是賀蘭暮雲派來保護顧如錦的,誰知這時候看見真麵目,卻又不是顧如錦了。
慕蓁在顧如錦的麵前呆呆的站立著,門從外麵被柳城關上,隻留下這一片空間裏沉默不語的兩人。
顧如錦打破沉寂,道:“不用懷疑了,我就是顧如錦。”
慕蓁著實被嚇了一跳,原來賀蘭暮雲換了張臉的時候她就已知道這個世界有易容術的存在,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顧如錦也有一張人皮麵具,並且如此的方針,讓人近距離也難以看出和真臉的差別來。
慕蓁回過神來,想到自己今天來是有正事的,她立馬嚴肅起來,道:“慕家原來那樣對你,我向你道歉,隻是怎麼說你與慕楓曾經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看著慕家就這樣下去。”
顧如錦嗤笑,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慕蓁是個睿智的女子,顧如錦從前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今日聽見她說這樣的話,顧如錦隻覺得十分好笑,好諷刺,顧如錦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為什麼不能看慕家這樣下去?柳家遭難之事,又是誰在趁人之危?”
顧如錦忽然感覺自己摻和進來是個錯誤,她達到不了平衡狀態,不管怎樣,她都會傷害一方的人。可是現在她還沒見到慕遠,慕蓁就找上了她,想躲也躲不了了。
慕蓁皺了皺眉,她沒有想到顧如錦會這樣尖銳的反駁她,她以為顧如錦會看在慕遠,看在她的麵子上心軟,幫慕家一把,畢竟在錦州的時候,顧如錦表現出了她的友好,可是現實遠遠不如想像的那樣美好。
“這麼說,你打算袖手旁觀了?”慕蓁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顧如錦。
顧如錦歎了口氣,不回答她反而問道:“你認為你對賀蘭暮雲了解有多少?”
慕蓁蹙眉,道:“五年了,我整整為他做了五年的事。”
顧如錦微笑道:“是啊,五年了,五年了你還不知道他下的決定是不可更替的嗎?若不是南麓公府做的太過分了,賀蘭暮雲也不會下如此狠手,把南麓公府逼上絕境。”
慕蓁痛苦的搖搖頭,眼眶發紅,濕潤的水汽暈開在眼睛裏,“五年了又怎樣?五年了我也從來猜不透他心中的所想,你認識他兩年,卻遠遠贏了我那五年!”
顧如錦心驚,慕蓁的反應太奇怪,太不正常,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分明是發自她心底的哀怨,她愛賀蘭暮雲是嗎?顧如錦能給出的解釋隻有這個了,慕蓁愛上了賀蘭暮雲,剛才那段話,有她的不甘,她的嫉妒,她的恨意。
慕蓁神情哀傷的看著顧如錦,隻道:“王爺隻聽你的話,你當真不救嗎?開開你的金口吧……”
“慕蓁!”門口傳來一道凶狠的嗬斥聲,把顧如錦和慕蓁都嚇了一跳,慕蓁更是無言的望著他,剛才她在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慕遠皺著眉走到慕蓁身邊,把她提了起來,和平常溫文爾雅嘻嘻哈哈的他相比,還真是粗魯了不少。“和我回去,在這裏丟什麼人!”
慕遠抱歉的看向顧如錦,向她行了一禮當作賠禮道歉了,他道:“讓姑娘見笑了,方才慕蓁所說的一切話都不算數,不要聽她胡說。”語氣間透出濃重的疏離的味道。
顧如錦不滿道:“你明知我是顧如錦,還這樣和我說話,有意思嗎?”
慕遠隻是笑笑,什麼也沒說,這就說明他一早就知道她是顧如錦了。
慕蓁忽然在一旁開口道:“大哥,我們不能看著南麓公府就這樣衰亡了,你去和她說,你說的一定有用,隻要她去請求王爺,王爺一定會放慕家一條生路的,”
慕遠搖搖頭,麵對著對顧如錦說道:“這件事情是慕家自己的事情,你不應當卷入其中,王爺那邊也不好交代,慕蓁小,不懂事,她說的什麼你也千萬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