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錦納悶的拆開,抽出裏麵的信紙,裏麵的字不多,用兩隻手就能數的出來。
按時換藥即可,吾已前往京城,勿念。
顧如錦收起這封算不上是信的信,她摸到信紙上的字還未完全幹涸,這是否說明,昨夜他真的在此待了一夜,陪自己過了一夜,直到今早才離開?
可是為什麼,他不見自己一麵再走?
顧如錦在窗邊站立,眼光投向了遠方,卻不知此時,有人也在隔牆的方向看自己。
賀蘭暮雲的馬車就在牆外,顧如錦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顧如錦,隻是他想,顧如錦現在已經起來了吧,她現在應該是看見自己的留信了,也許,她就站在窗邊放空自己,她總喜歡放空自己,思緒早已飄向遠方的遠方。
賀蘭暮雲的猜想和現實完全的重合,可是想得到這麼多又有何用?他隻能用最後的時間待在這裏,想象一切。
馬車裏傳來一聲冷笑,“哼!賀蘭暮雲,得不到的滋味有多麼痛苦,你終於也體會到了!”那聲音如果被顧如錦聽見的話,她會覺得異常熟悉吧,沒錯,此人就是慕楓。
慕楓被五花大綁的丟在賀蘭暮雲的馬車裏,本來賀蘭暮雲是不打算這樣對待他的,隻是想到慕楓在這裏已經找到了顧如錦,這對顧如錦對他都十分不利,他就隻好先一步綁了慕楓,把他帶走。
賀蘭暮雲嘴裏咬了一口蘋果,聽見慕楓的聲音隻覺得討厭,把蘋果轉了個邊,直接塞進了慕楓的嘴裏,讓慕楓閉了嘴不再聒噪。
事實上,他是提前了一天離開的,他不是傻子,他怎會不知顧如錦這兩天裏都做了什麼。充滿血腥味的燕窩粥一天又一天的端到自己麵前,他又怎會不知這裏麵都是顧如錦的血,這個傻女人,果真想用自己的血來吊他的命了。
車輪緩緩轉動起來,一寸一寸的遠離錦玉閣,遠離錦州,更重要的是遠離顧如錦,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相見,此次去京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顧如錦換好了衣服就去了錦玉閣的閣樓,那裏是運營整個錦玉閣的核心地點,宋夫人江夫人似乎很久都沒有踏進這個地方了,舉手投足間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地方別樣昏暗隱秘,還是因為喚她們來的是顧如錦。
昏暗的油燈擺在桌案上,桌子前坐著一人,低著頭,認認真真看著文件。
顧如錦今日穿了一身素白勾著嫩黃色寬邊的衣衫,看起來不是很厚,穿起來也不顯臃腫,隻是因為顧如錦在這件衣服裏麵加了一層絨毛,既保暖又修身,這個設計很有心機,也是她今日求助於兩位夫人的籌碼。
“姑娘,兩位夫人來了。”李叔躬身道,他沒有點明顧如錦的身份,隻是因為今日顧如錦的身份是個秘密,她臉上戴著人皮麵具,讓他都差點沒有認出來。
顧如錦抬頭,帶著標準的微笑,站起身來引兩位夫人入座,道:“二位夫人請坐!”
宋夫人和江夫人在看到顧如錦的“臉”後,麵麵相覷不敢有所動作,更不敢說話,後來還是宋夫人膽子大些,道:“邀我們來的不是顧小姐麼?如何成了你?”
顧如錦泰然自若的笑著,解釋道:“首先很抱歉我借用了顧小姐的名義請二位來,事情是這樣的。”
顧如錦咳了咳,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與顧小姐是多年的好友,她的事情我大多都是清楚的,之前她劫後重生的消息也是我有意傳出的,隻是因為她死前有怨,我得幫她報怨。請二位來用的也是她的名義,因為她告訴我這間錦玉閣是您三位共同的財產,所以關於錦玉閣的事情,我們還是仔細商談一下為好。”
這個解釋她早已想好,簡直天衣無縫,不仔細推敲的話是發掘不出漏洞的。
宋夫人仔細聽著,又問道:“我與江夫人的資產都已經抽回,錦玉閣和我們也沒有多大關係了,你大可不必來找我們相商。”
宋夫人出門前被其丈夫叮囑過了,最近最好不要去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也不是很計較錦玉閣的財產到底分的公不公平,畢竟她拿到的錢也不少。
顧如錦聽她的口氣就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再摻和錦玉閣的事情了,不過沒有關係,實在不行她還有後招的。
“那麼江夫人呢?您是怎麼想的?”顧如錦把目標有轉移到了江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