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跟著在下,意欲何為?”周晉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潤如玉。
容華被嚇的心裏直突突,臉上又顯出羞紅的顏色,支支吾吾道:“我……我隻是路過……”容華看了顧如錦一眼,又鼓起勇氣道:“你們真的是兄妹嗎?”
周晉也下意識的看了顧如錦,道:“是。”
容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心裏還覺得有些奇怪,礙於她是一女子不能如此大膽的追問這些問題,便也就閉了嘴,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目送周晉和顧如錦一齊離開。
買齊材料兩人就回到了周晉所住的地方,他在錦州有一套別院,那也是賀蘭暮雲和他之間的聯絡點。
這時候別院的管家上前來,遞給周晉一個黃色皮草紙的信封,周晉看了一眼便遞給了顧如錦,顧如錦也認得那信封,是錦玉閣獨有的信封。
接手一看,是鈴鐺的來信。信中說鈴鐺已經聯係到了雲苓山莊的柳管家,隻等顧如錦的下一步指示,另外,鈴鐺還隱晦的提到了雲苓山莊被南麓公府控製的事情,顧如錦這才恍然大悟,雲苓山莊為何能出內鬼。
或許,雲苓山莊的內鬼不是被收買的,而是被南麓公府的人強行安插進去的,顧如錦一死,她隻來得及處理三山一湖的事情,而雲苓山莊自然而然的落入了南麓公府的手中,南麓公府又是四皇子的人,這麼一想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的通了。
顧如錦看完便把信紙燒了,自始至終,周晉都沒有插半句話,作為一個旁觀者而沉默著,直到顧如錦處理好了這件事,他才說道:“我需要測量你的臉,能否借一步?”
顧如錦點點頭,整整兩個小時過去,周晉把顧如錦臉上的每一個尺寸都量的精細。
周晉的手指很漂亮,不同於賀蘭暮雲的手,略有些寬厚,周晉的手完全隻有一根修長的骨頭,瘦弱但是精美,不讓人覺得怪異。當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觸碰的時候,顧如錦也不禁產生顫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同樣有不正常情緒的還有一人,周晉。顧如錦的膚質猶如剛剛煮熟再剝開的蛋,湊的如此進也隻能看見細微的毛孔,膚色白皙,絲滑柔軟,讓人一碰竟然會產生流連忘返的心理。
這種感覺,讓周晉心驚。
“好了。”完工的時候,周晉的聲音有些幹澀,不知是太久沉默不說話的緣故,還是因為心緒未平,又或者二者都有。
周晉在顧如錦的臉上打了一層底膜,他揭下來看的時候,那張膜薄如蟬翼,晶瑩剔透,與顧如錦的臉能夠完全貼合。
“接下來就勞煩你了,我現在必須回錦玉閣一趟,日後你做好了找人通知一聲,我來取便是了。”顧如錦本來隻是客氣的說現在必須回錦玉閣一趟,誰知心神已經蕩漾了的周晉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原本是要在他宅子裏住下的,這麼一想,他的臉又被燒紅了。
“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替你看看?”顧如錦看見周晉的神色不正常,也沒多想,隻是以為他身體不舒服,正想伸手搭在他的腕上。
周晉的手腕被顧如錦這麼輕輕一碰,倉皇的一把甩開,背到了身後,可是一想,他這麼做實在是太失禮了,又立馬行禮賠罪道:“周晉失禮了,望姑娘包含。”
顧如錦這才反應過來,一直知道周晉木訥,卻沒想到他木訥到這種程度,顧如錦不禁起了個壞心,想逗他一逗。
“周晉啊,有病別自個兒承受著,讓我看看好對症下藥啊,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說著,顧如錦的手伸上了周晉的額頭,顧如錦冰涼的手掌心貼在周晉微燙的額頭上,周晉感覺一股透涼的氣體化作水柱,一直淌進他的心裏。
這次周晉沒有立即躲開,而是在不經意間慢慢挪開,失禮的事情他犯過一次便不會再犯第二次。顧如錦見沒把他逗成功,悻悻的收回了手,喃喃道:“怪不得京城的女子都會為你動了芳心,這樣懵懵懂懂的樣子,才討女孩子喜歡嘛!”
“你說什麼?”周晉臉上的潮紅漸漸退去,看顧如錦的小嘴一張一合,以為她在和自己說話,便問道。
顧如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隻是心裏有股子淡淡的憂傷,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周晉的眉眼都會想起賀蘭暮雲,明明這兩人的性格天差地別,她也總把周晉看成是賀蘭暮雲的影子。
顧如錦搖搖頭,這時候管家來找周晉,說是又事要稟告,想必那是顧如錦也不能知道的事,於是她很自覺的就告辭了,回到錦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