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一塊空地,小姐需不需要休息?”柳城走在前頭,回身大聲道。
顧如錦看幾人的臉上一臉無奈,疲憊之極,臉上還沾有一些細小的泥沙,狼狽又好笑。“暫且休息一下吧,大家都累了。”
說完,顧如錦又不滿的補充了一句:“回雲州居然沒有捷徑可以走,這也太不可理喻了。如果在山中開一條道,直接連接雲州和內地豈不是一勞永逸?”
顧如錦隻是無心的抱怨,進了棲雲子的腦子裏又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但雲州自古是被隔離的,正常的官道自然會有,但因曆朝曆代的皇帝對雲州的戒心極重,在關口設置的防線也是一重又一重,唯一能蒙混過去的就是這天脊山了。
如果能在天脊山下打下暗道,必定能瞞天過海打開一條捷徑之路。
“公子,有埋伏。”不知什麼時候,柳城已經到了棲雲子身邊,悄聲道。
棲雲子點點頭,神情上沒有半點波動,明顯是早有定論。“去吧,切莫打草驚蛇。”
柳城領命一聲,又跑到前頭去了,顧如錦看著兩人耳語,沒有上前打擾,卻玩笑的說道:“原以為柳城柳劍是最忠心不過的,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易主了。”
棲雲子不由被她逗笑,拉她更近了,以便於保護好她。“你的不就是我的,跟我算的那麼真切作甚?”
“小姐,我去那邊摘點果子。”柳城開口,音量比之前還要高,像是特意說給別人聽的。
顧如錦剛想說山中危險,不要隨意亂走,童兒就先一步開口道:“我和你一塊兒去!”
柳城立馬就回絕了,說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和小姐待在一起。”
童兒垂喪著腦袋,還想說些什麼,柳城的眼裏卻是不容置疑,棲雲子淡淡開口:“快去快回。”
棲雲子一開口,誰也不敢再說話了,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讓人覺得不容反抗,威嚴十足。
顧如錦了解他比了解自己還要更深,越是在險境中,她就越依賴棲雲子,甚至到了惟命是從的地步,此時棲雲子說一句話,比任何人的十句話都要管用。
柳城獨自離開,童兒有些悶悶不樂的坐在一個樹墩上,顧如錦走了過去坐在她的旁邊,安慰道:“有時候保護自己比想著去保護別人更重要,因為我們沒有能力去幹什麼,但也不能拖了他們的後腿。”
顧如錦的話中藏有玄機,她能猜到柳城是去幹什麼事情,但童兒天性純良,不同事實,她是不會想到那一層的,顧如錦隻希望,待會兒她能好好保護自己。
“公子!”連翹在不遠處指了一個方向,顧如錦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幾隻野兔瘋狂的逃竄過來,棲雲子立馬回到了顧如錦的身邊,一棵棵大樹以及深草叢裏冒出一個個腦袋來,又是黑衣人。
黑衣人沒急著動手,一名藍袍男子從黑衣人身後走了出來,正是薛懷玉沒錯,他哈哈大笑,“果然在天脊山上守株待兔就是沒錯,你們要回雲州,這裏是必經之地,三皇子,我們何必這樣耗費精力,何不束手投降了,來個痛快。”
“來個痛快似乎不止那一個方法……”棲雲子不進反退,一步步走近薛懷玉,薛懷玉有些忌憚他,一步步向後退,直到周圍全是黑衣人,他也不必再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棲雲子淡然的笑著,眼裏卻暈染了殺氣,雙手張開成掌,淡淡的白色霧氣在掌心生出,彙成一股強勁的力。“不要再掙紮了,四皇子……”薛懷玉的話還未說完,棲雲子就是雙手一揮。
無形的力量化作一股來勢洶洶的風,朝薛懷玉襲去,兩名黑衣人拔劍,自願上來擋住薛懷玉,兩把交叉的劍一直抵著那股力量,到後來卻漸漸向他們自己彎曲。棲雲子廣袖一揮,不明的白色物體散出,麵前的一大片人瞬間倒下,就連之前拔劍的兩人也紛紛倒下,不知道為什麼,隻有薛懷玉還是站立著的。
無形之力勢不可擋的衝破防線,打在薛懷玉的胸口,就像一把利箭,直直插進了他的胸口,刺穿了他的心髒。
薛懷玉瞪大了眼睛看著胸口上的血洞,身體忽然間支撐不住,雙腿跪倒在地,就跪在了棲雲子的麵前。
棲雲子全身散發著殺伐之氣,邪邪的一笑:“我說過了,要來個痛快不止那一個方法,還有一個方法,就是你死。”
棲雲子又是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薛懷玉的肩上,霎那間,薛懷玉口吐鮮血,斑斑點點濺在棲雲子的白袍上,薛懷玉則是睜著眼睛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更分辨不出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