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明知道自己會失望,卻也想親眼瞧瞧,心中的相思蓬亂,讓她不自覺的抬起了腳步。
“這孩子!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真是沒了規矩!”陰夫人盯著顧如錦的背影,就想要看出一個洞來。
她隻是覺得慕楓一個庶子,即使在生意上有所成就卻也是慕府的資產,顧如錦就更別說了,三山一湖還在她後娘那邊半吊著,他們根本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慕楓的狼狽總能襯出慕遠的才能,她的遠兒總是無人能比的!
“夫人,妹妹不懂禮數,我會好好教育她的,我去替您看看可好?”周雪瑤堆起滿臉的笑容,溫順的說道。
比起顧如錦,陰夫人更喜歡這個善於言聽計從審時奪度的人,周雪瑤的諂媚無疑哄的她心花怒放。
“去吧。”
顧如錦慢慢走近才發現,慕蓁是去如廁的,可慕遠又在哪兒呢?茅廁後邊種了很多棵樟子樹,用來淨除異味。那邊枝繁葉茂,樹幹粗實,顧如錦想,他們不是去如廁就是隱藏在樹身後。
但是前者好像不太可能。因為蹲位隻有三個,顧如錦看著身邊經過的兩名男賓,他們正是從裏邊出來的,所以,隻有是樹身後了。
顧如錦從女廁這邊繞了過去,這樣不宜被人看見,她欣喜的發現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那縷白衣的一角,還有一張模糊的側顏。慕遠就站在他的對麵。
一樣的白衣,一塵不染。脫俗清雅的氣質油然而發,想掩也掩飾不住。真是像極了那人。
顧如錦再走近了些,她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樣,肩膀上卻猛然搭上了一隻手,顧如錦被嚇了一跳,一聲驚叫戛然噎回了口中。
偏頭一看,是周雪瑤似笑非笑,略有些奸猾的笑容。
顧如錦平撫著自己的心,想著,什麼叫做賊心虛,這就叫做賊心虛,想來窺探一下別人的秘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被人發現不就等於被人揪到了小辮子。
周雪瑤興奮的想著,看吧,總要栽在我手上的。不過,她也想看看那人的模樣,卻同樣的因為距離較遠,看不太清。
她隻覺得那名白衣男子如天上而來,不沾染一丁點世俗的塵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低伏在他的腳下。
“妹妹,有什麼好瞧的,不如我們一起走近些瞧瞧?”
周雪瑤就是要讓顧如錦暴露,這裏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那人若知道自己被顧如錦窺探了,定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這樣還不怕顧如錦出糗?
顧如錦,別以為我看不懂慕楓看你的眼神,你們之間勾搭在一起的時候,可有想過還有我?周雪瑤忿恨的想著,就想繞過顧如錦去。
顧如錦身子一移,擋了她的去路,故意提高了聲音。
“姐姐別說笑了,這裏能有什麼好瞧的。人有三急,姐姐還不允許我上茅廁麼?”
周雪瑤冷笑,“我分明看見妹妹在往那邊看,你還不承認了,你走開,我去看看有什麼好讓你看的。”
“姐姐,我事事為你,就連讓你進慕家的主意也出了,你居然如此不相信我,你若要看,就看吧!”
說完,顧如錦偏開身子,不再擋住周雪瑤的視線。
綠蔭繁枝,一棵棵樟子樹筆挺的站著,除了樹幹就是樹幹,哪還有人的身影。
顧如錦知道,他們聽見她說話的聲音一定會離開的,雖然不知道慕遠到底和誰在這裏私談密事,就衝著那襲白衣,她也不能牽連他們。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說話聲音那麼大,他們聽見就離開了!”周雪瑤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衝著顧如錦大聲說道。
“如錦,怎麼回事?”江夫人和宋夫人從茅廁出來,一頭霧水的看著顧如錦。
“你們不是表姐妹麼?怎麼會吵得這麼凶。你們要看什麼東西,又說人離開了?”宋夫人也說道。
沒想到這裏的隔音效果那麼差,顧如錦尷尬地賠笑道,“讓二位夫人見笑了,隻是姐姐一定要說男廁那邊有人,而我覺得,畢竟男女有別,這樣怪大傷風雅的。”
周雪瑤,你既已經撕破臉,我為何要忍你?
“你說什麼,明明就是你……”周雪瑤氣急,想要跳起來罵人了。
宋夫人無奈的看著這位潑辣的小姐,反觀顧如錦泰然自若的模樣,更加覺得是周雪瑤理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