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等待,夜夜堅守,唐采慈便這樣日複一日地等她,喚她,距成親還剩幾日的今夜,唐采慈站在唐采舒屋外,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她覺得快被這些一日一日的繩結桎梏得將要窒息。
夜雨突然而至,淅淅瀝瀝,染暈了這靜謐的黑夜。棲在枝頭的小鳥停了啼叫,飛去別處避雨,開在院裏的鮮花低了腦袋,不再昂首挺立,湖水變得沸騰,地板變得濕潤,一切都因雨而變。
可唐采慈仍一動不動地站在雨裏,站在變得溫涼的夜裏。
看不下去的綠衣焦急地向正在借酒消愁的唐采舒說了唐采慈還等在雨裏,眉眼微醺的唐采舒皺了眉,疼了心,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她見到唐采慈單薄的身子立在雨裏,那個她心心念念,全心全意喜歡著的人,此刻形單影隻地被夜雨包裹得有些狼狽,心裏又急又氣,傘也不打就衝過去一把拉住唐采慈,手心冰涼,一語不發地拽著唐采慈快步進了裏屋。
“你到底要幹嘛?”打濕的發尾緊緊地伏貼在唐采舒白皙的皮膚上,隨著她起伏的呼吸不停地滴水,“我已經那麼努力不去見你,忍著不去想你,我…我已經盡力控製自己了。”你為何還要來挑戰我的極限…唐采舒低眉垂首,嗓音哽咽。
“為何要這麼做呢?”唐采舒眼底淌了一池水,溫柔專注地看著她,“我就在這裏呀,傻丫頭。”
唐采舒快被唐采慈溫柔如水的聲音融化了,她緩緩抬起下巴,跌進了一雙眸色柔和深邃的眼中,哀怨與心軟同時在她心頭蕩開,“你在又如何,你又不喜歡我。”飽滿的悲傷,想到這個唐采舒便了無生氣。
“誰說的我不喜歡你?”唐采慈不忍見她悲悲戚戚的模樣,柔笑著反問她。
唐采舒黯淡的雙眸一下有了光亮,眨眨眼驚訝地盯著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支吾好一會才開口問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唐采慈真誠地表白自己的心跡,眼神愈發溫柔,“不是姐妹間的喜歡,聽明白了嗎?”似乎怕唐采舒不信,再強調一遍她是何情感。
終於聽得真切的唐采舒慢慢紅了眼眶,熱在眼裏的淚兜兜轉轉還是下來了,止不住洶湧澎湃的淚水,就似她此刻洶湧澎湃的心,翻騰不息的各種情緒交雜著,覺不出是喜是悲,隻想宣泄地哭一場。
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心疼的唐采慈輕輕捧起唐采舒濕潤緋紅的臉,細細看她的汪汪淚眼,柔聲問道:“怎麼哭了呢?”又輕輕將她擁在懷裏,溫聲細語勸她,“別哭了,好不好?”
“不好!姐姐你,你就是個,壞蛋!”唐采舒下巴抵在唐采慈的肩頭,哭的哆哆嗦唆,忿懣地罵著唐采慈,“你喜歡我幹嘛不告訴我,我還以為,以為自己自作多情,害得我傷心好久…姐姐,你,你真討厭!”唐采舒滿心委屈,無處發泄,隻好將憤怒埋怨的小粉拳砸在唐采慈削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