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我已吩咐犬子去與令千金賠禮道歉,同時也好讓他們互相了解一下。”柳易笑對坐在附近的唐如風說,“唐大小姐知書達禮,善解人意,我想榮兒不多時便會領悟她的好,到時我們結為親家,也更益於唐知縣的發展。”
“柳大人說的是。”唐如風皮笑肉不笑地應喝著,心裏鄙夷地想,我們采慈嫁給柳成榮簡直便宜了他,若不是現今從官身不由己,采慈也沒有說不嫁,我才不願把蕙質蘭心的采慈嫁與隻知貪圖享樂的紈絝子弟。
走在唐府庭院的柳成榮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奇怪地吸吸鼻子,想著是不是對這些五彩繽紛的花過敏,他皺緊了眉,走遠了花叢,在小湖邊遇見了正在忿悶扔石子的唐采舒。
柳成榮對這絲毫不顧及端莊禮儀的女子感到有趣,他走上前,笑容爽朗,“想必你便是唐二小姐唐采舒吧?”
“是又怎樣?”唐采舒用微腫的眼睛撇了他一眼,這人相貌堂堂,周身流氣,不是那自滿的柳成榮還會是誰?
“早已聽聞二小姐芳名,都說唐二小姐美得傾國傾城,如今一見真讓人沒齒難忘。”柳成榮百般討好地笑道,其實柳易對他說唐家二小姐刁蠻任性,雖是傾國傾城貌卻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他覺得還是貌美如花,性情溫和的唐采慈能夠管住柳成榮,但柳父錯了,柳成榮恰恰喜歡這樣子的唐采舒。
唐采舒對他千萬般的厭惡,自己最親最愛的姐姐就將嫁與他,想到姐姐不再專屬於自己,她的羞澀和微笑都不再為自己展露,以後能夠抱她,親她,體貼她的都是眼前之人,她怎麼能夠忍受他站在自己麵前而不去把他千刀萬剮?
“你也讓我惡心得沒齒難忘。”唐采舒忍著怒意語氣不善地說,見柳成榮麵露尷尬,唐采舒冷笑,“這會子怎麼有空來找我這等閑人聊天,柳公子沒有重要的事要做麼?”
“有是有…不過不急的,我更想與唐二小姐多聊一會。”柳成榮完全不介意唐采舒的冷嘲熱諷,他覺得這樣的女子才更生動,比那些隻知墨守陳規的女子有趣多了,為了更了解她,他願意讓唐采慈多等一會。
“真的不急?”唐采舒扯出一個微笑,看得柳成榮心醉神迷地忙點頭,笑臉隨即換成冷言冷語,“可是我有急事,不好意思。”
“柳公子,你在這裏。”等候多時的唐采慈終是自己尋出來,不想碰見唐采舒和柳成榮兩人在一起說話,她見了臉色並不好的唐采舒,心疼翻騰在胸口,“采舒…”
唐采舒昨晚剛建起的脆弱防線在聽到唐采慈幽幽一喚時頓時潰不成軍,忍住酸澀,舒展眉頭,強裝笑顏,“姐姐來得剛好,柳公子是來找你的。我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雲淡風輕的樣子不多久便會拆穿,趁眼淚沒掉下來前趕緊避開。
唐采舒垂首急急走開,抑住呼吸不去看唐采慈擔憂哀愁的眼,她總該學著習慣沒有與唐采慈對視的日子,長痛不如短痛。
柳成榮見唐采舒已走,而唐采慈已出來尋自己,隻好轉而同她談話,見她似乎心不在焉,柳成榮也失了聊天的興致,不多時便告辭回了柳易身邊,他告訴柳父他有了個新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