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之行第三日,莫岩一早過來察看唐采舒有無大礙,看她好似完全忘卻昨夜之事般,整個人神采飛揚,笑意滿盈,他不解試問:“二小姐,昨夜之事可有受驚?”
唐采舒此刻坐在梳妝台前仔細打扮,對莫岩的問話不感興趣,她隻隨意搖頭,莫岩覺不出她的不耐,仍舊說到:“昨夜一事都是我的失職,不過二小姐放心,我已經捉了那三名歹人去官衙,已交代過要嚴肅處理,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莫岩原以為她會因此高興,不想唐采舒竟然皺了眉,生了氣,“你怎麼那麼多話,我才不管他們,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們你負責就好了。”女為悅己者容,還有何事比唐采慈重要?
被澆了冷水的莫岩一臉莫名其妙,隻好悻悻離去。都說人心難測,這唐采舒的心他還沒測就被人趕走了,實難捉摸。
外出歸來的唐采慈碰巧遇上挫敗而歸的莫岩,經他一細述,唐采慈心裏含笑,她叫莫岩多擔待些唐采舒的性子,莫岩點頭離去。
“采舒,你又欺負莫岩了。”唐采慈提著外麵買回來的酥餅,進門便聞到空氣中漂浮的脂粉香。
“我哪有欺負他嘛,明明就是他不識相。”濃妝豔抹的唐采舒從凳子裏站起,嬌豔轉身,滿心期待地望著歸來的唐采慈,“你覺得這樣好看嗎?”
唐采慈被她胭紅過頭的粉腮嚇了一跳,再仔細瞧她塗脂抹粉的臉,明顯生於技巧,看得唐采慈忍俊不禁,“采舒,好端端的你怎麼開始塗脂抹粉了?”
明知故問!唐采舒見她不但不誇自己反而笑起來,且看她笑意漸濃,心裏升起一串火苗,櫻唇一嘟,彎眉一擰,負氣轉過身去,“姐姐你笑我!”
剛忍下笑意的唐采慈見情勢不對,急忙過去拉住她的手,柔聲勸到:“采舒,我沒有笑你。隻是你手法還不夠嫻熟,且我覺得你不必用這些東西來裝飾容貌,你已很美。”這勸語聽在唐采舒耳裏就似情話,她心情一下好了大半,但仍舊沒有言語。
唐采慈以為她還在生氣,拿出了買來的酥餅,想要用美食來緩解氣氛,“采舒,我買了你愛吃的酥餅,要不要來嚐一塊?”
早已聞到酥餅的香氣,味蕾受惑,但唐采舒仍舊賭氣不理。
唐采慈無奈,隻好拿起酥餅踱步到唐采舒麵前,自己伸手拿起一塊,“不想吃嗎?”隨後親自咬下一小口,對著無動於衷的唐采舒讚不絕口,“很好吃,采舒你嚐嚐?”又拿起另一塊,等唐采舒伸手來接。
唐采舒不去理會那塊等待許久的酥餅,她覺得有更美味的佳肴等著她去品嚐。此時此刻,唐采慈沾了餅屑的溫潤唇瓣無聲無息地翕合著,引去了唐采舒的所有注意,她焦灼地望著她的唇,後知後覺的唐采慈終於發現唐采舒的視線落在何處,不是可口的酥餅,而是自己的雙唇,下意識地咬唇,嬌紅爬上雙頰,粉唇染上嫣紅,她覺得空氣有些幹燥,才讓自己呼吸不穩,想要離開這片區域奈何身不由己,等細吻已落她已無暇逃開。
唐采舒探出小舌舔去落在唐采慈唇上的碎屑,舌尖畫著她的唇型,鬆軟馨香繞著唐采舒的舌和心,她迷醉地輕觸著那兩瓣柔軟,伸過手摟住唐采慈的細腰,想要吻得更深。
愣住的唐采慈已是滿臉霞紅,眼簾低垂,內心掙紮,她不斷提醒自己她們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唐采舒的親密之舉已然逾越禁忌,雖是如此,但唐采舒那深水般的眸子和盡顯溫柔的親吻隨著那一股不濃不淡的幽香阻了她的思緒,她近乎忘了思考。
但當軟膩觸感從牙關處傳來,她還是清醒地伸手抵住了唐采舒的肩,阻止了想更進一步的小舌,她還未有心理準備,那道防線難以攻克,所以…淺嚐既止便好。
唐采慈默默退出唐采舒的懷抱,臉上的緋紅未退,唇上的嫣紅正豔,她想都不用想自己現在是何模樣,因為唐采舒沒有因拒失落反倒目光如炬,就差把她點燃了,她怕了唐采舒的大膽直白,轉身要走。
“姐姐,那酥餅別帶走呀,我還想吃呢。”唐采舒見唐采慈羞紅著臉倉促離去,嬌笑著喊住她,唐采慈聽聞又轉身回走,放下酥餅便低頭離去。
這丫頭何時學會了調戲?唐采慈好氣又好笑地想,對膽大妄為的唐采舒無可奈何。
夜幕已至,繁星璀璨,站在外麵望天的唐采舒思緒萬千,鬱結於心。在外乘涼的莫岩見了悶悶不樂的唐采舒本想過來問問所為何事,但想起今早的遭遇也顧忌自己的身份,還是準備漠視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