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防了這人防了那人,怎偏偏忘了防這個小傻妞!楊鳴遠暗暗沉了臉色,他個子高,透過春兒被繩子憋得緊繃繃的鼓脹胸口,隱約看到肚兜下兩隻小母鹿露出了一片粉-嫩的白,本欲離開的步子卻又有些不甘了……這還是個新鮮的小雌雞呢。
卻說楊鳴遠惦記春兒也已不是一日兩日了,就在這一刹那,卻忽然越發定下決心要娶了眼前這個傻妞做老婆。娶個漂亮的傻女人在屋裏蹲著,總好過日日擔心被人扣了綠帽子吧?看看這一院子帶著麵具的大小妖精,哪一個能讓人省心?
更何況,……待她做了自己的女人,那口便嚴嚴防住了。
“春春表妹不急,表哥這就放你下來,”頎長的身子微微一傾,刹那間化做萬般溫柔狀在春兒耳旁吹了吹:“你是你,姨娘是姨娘,表哥自會待你們不同的……乖~~,今夜在房裏乖乖候著表哥,等你嚐上一次表哥為你療的‘傷’,日後便知道表哥的好處了。”
“嗬!隻怕你還沒嚐到她,褲-襠裏那玩意就被人給廢了!”矮樹叢邊忽然傳來一聲少年沉沉低語。梧桐樹下二人抬眸望去,卻是兩日未見的獨苗少爺禾俊熙。
禾俊熙手裏提著半隻燒雞吊兒郎當走上前,竹骨小扇一合,冷冷搡開楊鳴遠:“喂,那個傻妞,想不想吃肉?想吃肉就叫哥。”
有肉吃就行,叫一句哥又掉不了一根頭發。春兒鼻子吸吸,噴香撲鼻啊!趕緊眯起眉眼甜甜笑:“四哥哥好。”
“嘿,就你個沒骨氣的吃貨。”禾俊熙鄙夷敲了一計,口中卻是滿滿寵溺。
半隻燒雞往身旁亦步亦趨直冒口水的任阿呆手上一遞,抬手便將春兒放了下來。二人本隻相差半月出生,因著春兒自小被爹爹忽略,長得瘦小,又單純不愛想事,他一向便隻將她當作妹妹看著。
被攪了場子的楊鳴遠有些尷尬:“嗬嗬,本是無聊,隨便尋幾個玩笑罷了,俊熙表弟何必當真?對了,表弟怎的今日回來這樣早?方才姨夫大人還囑咐我要同你多做做學問呢。”
“得~,不敢勞煩。表哥還是多留點力氣去伺候那些個女人吧。”禾俊熙卻不領情,有時間同他做學問還不如去聚金盆賭銀子。
回頭看看藤椅上正和任阿呆津津有味分吃著燒雞的襤褸少女,那一副香噴噴的自在模樣,那一副眉眼彎彎的幸福笑臉,倒好像受了鞭傷、背上縷縷血條的不是自己,反是別人了。
禾俊熙微微有些發澀,不耐煩道出一句:“吃貨,你先呆著,一會我去街上給你尋個大夫。放心,這可不是什麼勞什子的脫衣服治病。”口中說著,橫橫掃過臉色暗沉的楊鳴遠就要向大門方向走。
楊鳴遠卻也不怕不惱,淡淡施了一禮便向亭邊去看書。無憑無據的話,任他說個天花亂墜,也沒有人敢相信。何況但凡姨媽當這個家一日,他的位置便一日不會動搖,他要的也必定能夠得到。
“少、少爺?哎喲,兩位爺爺果然都在這啊……老爺夫人在前頭發火了,說是、說是前日帳上丟了一大筆銀子,招你們趕快過去。”小石徑上老王管家顛著老腿屁顛屁顛跑了來,左右抓住二人衣袖,黑黃老臉凝成一團肉包子。
“嗬,那偷銀子的賊大家夥心知肚明,何必多次一舉。”楊明遠受了埋汰,索性也不再客氣,意味深長掃了眼些許僵硬的禾俊熙。
“看什麼看?好漢做事好漢當,就是爺爺偷的怎麼著?難不成我不花,還專程留著日後給你敗?”少年禾俊熙不爽了,一拂月白修身春長裳,素手彈出小折扇,大搖大擺便轉向前院方向走。
身後老王亦步亦趨跟得戰戰兢兢。乖乖,這兩位爺兒,無論哪個都是惹不起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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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大廳裏早已聚了不少人,當中八仙椅上左右各坐著一臉黑沉的老爺夫人。光滑青磚地上,兩名帳上的老掌櫃顫顫巍巍跪在地上不住磕著腦袋:
“老爺,夫人,真不是小人們的錯。昨兒個午休,奴才和王管家不過一同去了個茅房,回來那鎖就被打開了,小人真心不知道還有誰配了鑰匙……”
“放肆,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和老爺偷了銀子不成?不中用的老匹夫,先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看說不說實話。”魏明芳抿了一口茶,狠狠朝桌上“吧嗒”一放,濺得茶幾上水花四溢。
“哎呀~~,夫人也別動肝火。興許是我昨日個臨時挪去用在了哪處,一時忘記罷。好了好了,夫人先回去,不就是兩千兩銀子麼?這事兒我來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