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喝的有點急,一口就喝到了褐色的烈酒,眉頭微蹙,梁笑音見他這幅模樣,掩嘴而笑,端起酒杯道:“這酒不是這麼喝的。”
她輕輕抿了一口:“慢慢來,入口清甜,繼而甘醇,最後焚心。就像感情一樣,開始的時候青澀單純,在一起甜蜜甘甜,分開時卻是蝕骨焚心。”
輕快的聲音慢慢低沉下去,如曾在傾訴一段往事,項羽已經察覺出梁笑音的異樣,心中猜測她隻是想找個人說一說心事,不搭話,微微點頭,由著她說下去。
“我喜歡上一個人,他……他熱情,勇敢,正直,身上有一切令人著迷的特質。”
“是羅笙嗎?”項羽打斷她的話,以這種方式阻止梁笑音繼續說下去,他不瞎,看得見她說話時候凝視著自己的眼神,那是一團化不開的濃情。
被這樣優秀的女子喜歡著是一件萬分幸運的事情,隻是項羽眼裏隻容得下一個人,他人再好,也不及心頭好,縱使對方有萬般情意,也隻能辜負。
與其讓梁笑音說出來使彼此尷尬,不如岔開話題。
在他提到“羅笙”這個名字的時候,梁笑音的神色黯淡了幾分,嘴角扯起略帶苦澀的笑,她是聰明人,自然能悟到他話裏的婉轉之意,笑意越發明豔。
“他?對,是他,我要跟他訂婚了呢。”
梁笑音端起酒猛地喝了一大口,動作太急促被嗆到了嗓子,掩著嘴咳個不停。
項羽叫了一杯白水給她,這種情況,不知如何安撫,隻能在一旁怔怔的坐著。
羅笙不是良人,他和羅欣的事情人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已經辟謠,說二人無染,但公眾的關注點本就不在事情本身真假這一點,眾人反複攻訐的是羅家人的醜聞。
這個時候羅笙選擇跟梁笑音訂婚,顯然是為了引開公眾的目光,讓事情盡快了結。
梁笑音是個聰明人,為什麼會甘心成為羅家的傀儡,這讓項羽十分不解。
向來端莊的人,狼狽的咳嗽著,咳著咳著卻突然哭了起來,她趴在吧台上,肩膀抖動著,哭聲淹沒在嘈雜的樂聲裏。
“一杯酒喝完了,你走吧。”抬起頭紅腫著眼睛,梁笑音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複下來。
“我送你回去吧。”無亂如何,都不應該讓一個女孩子孤身留在這種地方,項羽不由分說的拽起梁笑音的胳膊,帶著她往外走。
無論喜不喜歡她,男人總是會對喜歡自己的女人心生憐憫,項羽對梁笑音的也不例外。
她喝的酒雖然烈,卻不多,許是因為情緒激動,加速了酒精在體內的蔓延,原本酒量不錯的人竟然醉了,走起來跌跌撞撞,項羽隻能一路架著她走。
他就在離她最近的地方,穿著純黑的手工西裝,身量高大,筆挺如山峰一般,多好。
梁笑音借著醉意攬住了項羽的脖子:“我比林虞差在哪裏?”
酒壯人膽,這句話她很久之前就想問。
項羽理智的推開她:“沒有,這不是比較可以得出的結論,有些事情生來注定,我愛她不計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