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在清晨時分，恰從一個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像是有所征兆一般，急忙去翻看手機，正在此時，顧盼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的聲音明顯帶了哭腔，因為哽咽，簡單的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程霄出事了，今天清早在204國道……車毀人亡……”
好似一記驚雷當頭劈下，林虞呆立許久才反應過來顧盼跟她說了說什麼。
車毀人亡，明明是昨夜才見過的人，一夜之間就陰陽兩隔。
項羽轉醒，見她手握電話直挺挺的坐在床上，連忙去握她另一隻手，關切道：“出什麼事兒了？”
林虞來不及回答他，就聽電話那頭的顧盼急切的聲音：“他昨晚去找你了？你趕緊上一下微博，上麵已經鬧翻天了。”
按照顧盼的要求，她打了微博的界麵，因為用的一直是沒有經過認證的小號，除了廣告私心，林虞並未收到其它，轉而去看搜索排行榜。
占據榜首的全部是程霄出事的消息，點擊去還附帶有車禍現場車子焚毀後殘骸的照片，她心裏難受，翻看了幾條評論，就不敢再看下去。
“沿著話題榜往下看。”顧盼在電話那頭說。
林虞往下刷話題，隔了沒幾條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程霄林虞戀情曝光”，腦袋就像被人掄了一棍，隻聽見嗡的一聲響。短暫的空白過後，心上泛起的酸楚，這個圈子裏，人情淡漠到了令人心灰意冷的地步，死者屍骨未寒，就有人開始製造花邊新聞。
她點開評論最多的那條微博，發布者是一家娛樂周刊，短短幾行字概述了一個並非事實，但卻讓媒體們喜聞樂見的新聞，“小天王戀上醜聞女，深夜密會，深情相擁。”文字言簡意賅，圖片清晰可見。
夜色之中，俊美的男子與嬌俏的女子相擁，若不是身為當事人，林虞自己都要信以為真了。
她盯著屏幕上的人，回憶起昨夜見他時的場景，一個生命的逝去，毫無征兆，這樣的令人措手不及，她覺得心裏像是被灌了鉛，沉重的每一次跳動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項羽的手恰在此時攬住她的肩，林虞循著溫暖，依偎在他身上，不用多言，他懂她此時的心情。
這個傻姑娘，看見陌生人的苦難都感同身受，更別說是幫過她的人。
林虞給顧盼回電話的時候，對方已經止住了啜泣，隻是聲音仍然哽咽：“網上為什麼會有你們擁抱的照片？是有意炒作，還是另有原因？”
一連串的發問令林虞應接不暇，“隻是朋友而已，沒有刻意的炒作，他的死……我很震驚也很難過。人已往生，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顧盼在電話那頭沉默，哀慟好似能隨著電波傳遞。
“如果不是我把通告排在早上，說不定……”
“別這樣想，人各有命。”生死麵前，言語太多蒼白無力，可是這個時候，林虞所能做的也隻有出言寬撫。
“你暫時不要接任何的電話，流言已經將你杜撰成了程霄的未亡人，這個時候，你說不說話都會錯，先靜觀其變吧。”她們短短的通話中，又有不少的人打進顧盼的電話。
身為程霄的經紀人，當所有的風浪撲麵而來，顧盼隻能迎頭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