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欣不願參透他話裏的意思,急忙插嘴:“那我可賺了,房價漲得那麼快,現在著棟別墅的價值跟蓋得時候可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羅笙笑了笑,清冷的眸子沾了秋寒,又因為這一笑,帶了幾分暖,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過去:“這些日子你暫時住在這裏修養一段時間。”
羅欣有些懵,沒有伸手借鑰匙,反複琢磨著羅笙話裏的意思,修養一段時間,他帶她到這兒不隻是送禮物,而是要把她軟禁在這裏?
不待她思考清楚,羅笙就把鑰匙強行塞到了她的手裏,“進去吧。”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一推開門,大到奢華的客廳,沒有陳設太多的物品,顯得有些空蕩,桌子上的沒有落下太多的灰塵,看來是經常有人來打掃。
這裏除了羅笙沒有人來過,照他的意思,屋子裏的衛生都是他收拾的?
羅欣有些難以置信,他會親力親為的擦地刷馬桶,不過他有點潔癖,即愛幹淨又不允許別人進來,也隻能自己打掃了吧。
原本以為羅笙把她送來這裏就會走,沒想到他一留就是兩天。第二日,羅欣從陌生的房間蘇醒過了,披了件小外套,走到陽台上眺望。
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羅笙穿著單衣站在花園裏修建花草,秋意濃重的霧靄,將他的輪廓虛化,在羅欣的眼睛裏,一切都如夢境一般。
她朝他揮手,大聲的呼喊:“哥——”
羅笙仰頭,對著二樓陽台上的小人微笑,隔著蒙蒙的霧氣,他看不太清她的臉,可是完成能想到到此刻她的神情。
柔中帶刺的模樣,是他心裏最深的守望。
羅欣喊著喊著便喊不出來了,淚水肆意的縱橫在臉上,她掩住嘴,回到屋裏,如果時間靜止,萬物停滯,這世上隻剩了他們兩個人,該是多麼好的事情。
可是不能啊,隻要還能呼吸,萬物就會運行,隻要心跳還在,他們就是兄妹的關係。
早飯是羅笙準備的,羅欣吃了幾口便撂了筷子,直挺的坐在餐桌旁不言不語。
“不合胃口?”他眉頭微挑。
“不是,你什麼時候讓我離開?”羅欣問。
一棟房子,兩個人,她心裏最深的向往,真正實現時卻帶了顫栗的畏懼。
她自己無所謂,可是她不願羅笙受到世人的非議,坐在羅家掌舵人的位子上,他的每一步都被千萬雙眼睛盯著,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羅笙不回答,夾了煎蛋放在她的盤子裏,又幫她把喝了幾口的牛奶蓄滿。
“你六年級的時候,看了《小王子》,在作文裏寫,希望有一個種滿紅玫瑰的小花園,今年有些遲了,院子裏的玫瑰已經凋零,等明年花開的時候……”
“哥,你別這樣。”羅欣開口阻止,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心裏微涼的苦澀蔓延到看不見邊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