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然看到離婚協議上的那些文字就直頭疼，正想翻到最後一頁簽上名字，就看到他的補償條款，頓了一下。她拿了筆直接把那些劃掉，把她當成什麼人？！她如果要錢，就不會那麼簡單地想要離婚。
寫完後，還覺得不夠，又在後麵寫上一句話：同意淨身出戶，不要對方一分一毫。
最後在末頁把她的大名寫上，放下筆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婚姻真的是有兒戲。想要結婚，直接領證；想要離婚，隻要簽個名字就可以。
剛把行李打包好，就接到了韓莫非的電話。韓莫非昨晚忍了一天沒有給芊然打電話，今天好不容易能抽開身，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喂，韓老師。”芊然看了下來電顯示，接了起來，還微微有點喘氣。
“你在做什麼？”韓莫非聽出芊然的聲音不對勁，所以問道。
“剛剛運動完。”芊然抹了把汗，擦拭掉她額上的汗水，看著一屋子的行李，一邊應韓莫非，一邊想著要不要叫搬家公司幫忙。
“……”韓莫非的聲音卻沉了下來，正待掛斷電話的時候，聽到芊然問：“韓老師，你人脈廣，有沒有搬家公司的號碼？”
“當然，我現在還是無業遊民，請幫我找一家經濟實惠的搬家公司，謝謝。”芊然想著她旅遊花費了一筆錢，得節省點兒，而且她現在爹不認，娘不疼的，更要省著點兒。
“你等一下。”之後，芊然聽到他和另外一個人談話，應該是那個充當他們司機的那個助理，很快韓莫非就說道：“你在那裏等著，等下我過去。”
“不……不用你親自出馬，你叫個人幫幫我就可以了，喂，韓老師，你在聽嗎？”芊然聽到嘟嘟的聲音，隻好把手機摔在了床上，她先把東西一點一點往樓下挪。
來回幾趟下來都沒有打擾到風靖，他的房門一直關得緊緊的，這個隔音效果還真的是好啊？
韓莫非趕到，看到已經堆好放在門口的行李，又看到累得坐在行李箱上，仿佛像是被世界遺落的流浪人兒，迷惘且疲累。見到他，還慢了半拍，起身叫道：“韓老師，你來了。”
“林芊然，這一點兒也不像你。”韓莫非陳述道，沒有責備，亦沒有諷刺。
“那怎樣才像我？”芊然反問道。
“你應該把那些你看不順眼的人趕出屋子，而不是自己拿著行李，被掃地出門。”韓莫非幫著芊然把那些行李都搬上了車，才說道。
“我現在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你又怎麼能看得懂呢？”芊然沒有反駁，反倒無奈地說道。
韓莫非透過車鏡看到芊然臉上特別明顯的落寞，正想說些什麼，他抬頭看到樓上的身影，嘴唇勾了下，“要不要我找個專業的律師，分割他一半的資產給你？”
芊然愣了一下，看到他的神情，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隻是扭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或許是因為慣性，芊然抬頭也看到了在樓上的身影，抿了抿唇，很快又低著頭絞和著她的雙手。
“林芊然！”韓莫非大聲的叫她，她才回過神來，看著韓莫非，一臉的迷惑。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要好好選擇。”韓莫非不等芊然說話，又說道：“你聽著，要不你以後就此跟他了斷，一幹二淨，當然依據你的性格，這樣做可能有點困難，那就先離婚吧。”韓莫非剛說完，看了芊然一眼，發現她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生氣嗎？”韓莫非挑著眉頭問。
“離婚，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已經不是稀罕事了。我聽多了，也會耳朵起繭的。”芊然再看了樓上一眼，看著車窗前方，“走吧。”
“我還沒有說完，第二個選擇，那就是我現在過去跟他解釋清楚，你們兩個和好如初。”韓莫非又抬頭看了樓上的人一眼，接著靠在了座椅上態度慵懶。
“韓老師，有時候我覺得你挺矛盾的。”芊然也靠著座椅，眯著眼睛說道。心裏卻在聽到和好如初時，忍不住苦笑。
“現在計時開始，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回答就當作你選擇第一個。”韓莫非伸出一根手指頭，叫道：“一……”
看芊然毫無反應，韓莫非又叫道：“二……”
韓莫非收起玩笑，皺著眉頭看著芊然，“你們……不會離婚了吧？”
“恭喜你，答對啦。”芊然笑著說。
韓莫非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了好半響，最終開啟了車子。芊然看著這座她生活了半年的房子，心裏的感覺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