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個瘦若人骨的女人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掃地--不知道為什麼,僅僅一天,那些灰塵就再次卷土重來。
我很驚奇這種破地方也會有人來。接待之下,那個女人說出了她的來意。
當時我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我家裏……最近有些怪怪的……你們鬼報社……可以幫幫我嗎?”
這是原話。
讓我們幫忙?這是外快麼?那神經病怎麼什麼也沒有跟我講啊?我以為這裏隻是一個社團啊……
我是不是被坑了……
雖說很不想去--誰喜歡和鬼接觸啊--但在女人給出的豐厚的報酬之下,我還是屈辱地妥協了。
總之現在我正在跟著女人離開學校,去到她陌生的家裏。另外身上被強迫穿上的所謂的鬼報社製服似乎很受女人歡迎。至少她問候製服的製作人--也就是那神經病--已經不下三次了。
“夜小姐,你怎麼想到要做這種工作呢?一個人的話,做這樣的事還是很危險的吧?”許是無聊了,女人轉頭向著我問道。
我愣了愣,遲疑半晌說:“其實我也不想……還有我也不是一個人啊,我們社還有個社長呢,他剛剛就在裏屋看電視呢。”雖說這個神經病在看某羊羊和某太狼還笑得那麼白癡。
“剛剛……裏屋有人嗎?”我聽見這樣的回答。
我的表情一僵,忽然想到什麼,有些僵硬地回答:“有啊……李嬸……還有多遠啊?”
麵前這個像骨頭一樣瘦的女人姓李,是個寡婦。
據她所說,最近她感覺自己似乎越發虛弱了,晚上醒來的時候還總感覺自己身旁有人,有時候在自己的家裏也總感覺有人在身邊。但是……她自己卻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她就想起來了幾年前收到的關於鬼報社的傳單--不得不說李嬸的記憶力很驚人。
“不遠了,那棟樓就是。”李嬸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棟歪歪扭扭的大樓。
被煙霧熏黑的牆壁在陽光下全部暴露了出來,陽光似乎也無法穿透這棟老舊的大樓,整個大樓都有些灰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隱約感覺得到從那棟大樓裏散發出了陣陣寒氣,很滲人。
我開始謹慎起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裏麵有鬼物,並且還不止一隻,並且應該還是長期居住在裏麵或者經常來這裏的。
這地方……也不是風水寶地啊,怎麼就這麼受歡迎?我有些納悶。
總之我還是跟著李嬸到了她家。
李嬸家裏不富裕,甚至說還很貧窮,長年累月積下來的汙垢布滿了或許原先還是潔白的牆壁,屋子裏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屋子不大,也沒多少日用品,隻有一張木質桌子,一張破舊沙發,昏黃的天花板上還掛著一個沒有亮起的燈泡。我皺了皺眉。這裏讓我很不舒服。有一股寒氣總是圍繞著我,或者不止我,或許進來這個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會有這樣的待遇。
夜小姐,你坐一下啊,我給你倒杯水去。李嬸轉身走進了那個不大的廚房。
我開始在屋子裏轉來。
我皺了皺眉。這裏……讓我很不舒服。有一股寒氣總是圍繞著我,或者不止我,或許進來這個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會有這樣的待遇。
“夜小姐,你坐一下啊,我給你倒杯水去。”李嬸轉身走進了那個不大的廚房。
我開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接近十八年與鬼打交道的經驗告訴我,這裏有鬼,還不止一隻。但既然在如此陰暗的地方,它們也不敢在白天出現,那就證明它們也不是什麼大鬼。初步推測的話,應該隻是一些凡塵未了,在世間遊蕩的遊魂罷了。
環視四周,我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那木質桌上的一個相框上。相框裏麵的相片泛著黃,有些陳舊的樣子。相片裏,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應該是對情侶吧,女子笑得很靦腆,男子嘴角略微勾起,似乎很愉快。
但我在那絲笑容上找到了一分半分厭惡和嘲諷。
“他是我的丈夫,”李嬸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下意識地回過頭,李嬸站在我的身後,手中端著兩杯開水,微微笑著,笑容有些苦澀,“一周前……就死去了。”
我略微一怔。
“我很愛他,”李嬸坐在沙發上,手裏緊緊握著那個熱水杯子,望著眼前殘舊的牆壁發神,“但當初的他是一個混混,還是個孤兒,我的父母不允許我和他結婚,甚至還說如果我和他結婚,就不要在認他們做父母了。但我真的是很愛他,最後還是嫁給了他。”
“他沒有個工作,我就賺錢來養他,”李嬸慢慢地說著,目光回收,望著手中的熱水升騰的熱氣,“我不在乎他有多麼沒用,我就是愛他,愛他愛到了骨子裏。但一周前,他因為欠債太多,被債主追殺到了城郊……在那裏,他就被砍死了……”
我默然地看著手中的相框,在相片上的那個男人微微笑著,略帶厭惡。
李嬸的眼圈似乎有些紅,她有些慌亂地伸手抹去眼角閃著光的什麼東西,說:“先不說這些了……夜小姐,你之前有發現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