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容,你實在太卑鄙了!居然假死!你知道你欺騙了多少人的感情嗎!?外麵,外麵數百億的人在為你傷心難過,你的家人,你的親朋好友,他們為你憔悴不堪,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利用自己的葬禮引開所有人的注意力,偷偷跑到這裏竊取秘密!”
她起先也跟所有人一樣一點不懷疑靜初容已經死去,可是她每每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與神情,就覺得有些奇怪。直到今天,恍然想通了一點:靜初容半身不遂,從未離開貝特伊薩,便不可能見過以前的時伊了。可從他對時伊的親昵程度來看,似乎與她非常熟撚。
如何才會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熟悉到骨子裏?
很簡單,研究,深度研究,非常深度的研究!換句話說,他對她的身體她的血脈她的基因甚至她的大腦,都非常感興趣且研究不淺!
而她身上最大的秘密,無非就在在這裏——鳳凰台,鳳凰石,鳳凰血,全都在這裏了。
所以她在腦海裏有了一個可怕的假設——
假設靜初容沒有死,那麼,他當然可以在昏迷之前喊出她的名字,不管他知不知道她要去苗圃;假設靜初容沒有死,那麼當然可以在霜林裏布置強襲機甲,隻要他們成功把棺材搶走,那此後靜初容這個人就徹底死透連屍骨都不存留一星半點;假設靜初容沒有死,那麼能從靜府的層層防禦中偷出自己身體的,便隻有他自己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潛入鳳凰台!因為堡壘戰艦隻有在時伊或者赫連銘登艦的時候才會打開,他想混進來,必然要大費周章的。
而他不惜用假死這種大動作來達成目的,很顯然他已經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必須馬上去驗證!
時伊越想越覺得對頭,所以她要親自上來看看,沒想到,這種牽強的猜測居然不可思議地得到了證實。
她想起自己臉上那一巴掌,卑微與委屈;她想起赫連銘連日的沉默,為了自己苦苦地周旋在靜府上下的怨恨中;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爆發,她恨不得當場就這個可惡的人活活打死!反正他在法律上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死人!
靜初容給自己服了一顆藥丸,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看著她,啞著聲音道:“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會有機會接近這裏……”
這句話,完全驗證了時伊的猜想,而且居然一點兒偏差都沒有!
時伊忍不住大笑出聲:“好!你喜歡這裏,我就讓你永遠永遠呆在這裏,直到化成一堆白骨,怎麼樣!?”
靜初容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你會陪著我的嗎?”
“呸!”時伊一口唾沫吐到他臉上。
靜初容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等唾沫從臉上滑掉之後,他才重新睜開眼,內裏迸發出一股懾人的瘋狂:“伊伊,你走不了了,我需要你的幫助,而你並不需要做什麼,隻需給我提供一些記憶和血樣,我就能驗證我的想法,甚至打開鳳凰台!你……幫幫我好不好?”
時伊聞言,心頭冒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轉過身,猛然才發現小羽毛還懸在空中沒有動彈,似乎從那電流牆被破解之後,它就開始那樣了!
時伊猛然意識到什麼,可還沒等她將小羽毛救下,大門卻哐的一聲再次緊閉!
她跑到門上用力推挪,驚覺不可撼動半分!
時伊怒道:“靜初容!你做了什麼?!”
“我隻是想好好看看你。”他從地上看站起來,依然保持著和蒼白微弱的笑意。
哐!
地上猛然升起數道鋼鐵,隻襲天頂,瞬間將時伊囚禁起來!
這時候,時伊反倒冷靜了許多,她看著那一根根兩指寬的鋼筋,心思轉了幾圈,冷笑道:“真是想不到,我自己的家,你比我還了解。”
“那要感謝老師的厚愛,曾在離開之前留下線索讓我找到了鳳凰台設計圖紙的碎片,恰好,那一部分是這間起居室。”靜初容隻是遠遠地看著她,並不走近,雖然他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像第一次見麵那般,看她對自己露出毫無防備的可愛。可是……他的神色黯然下來,她現在已經很討厭他吧?剛才那一頓發泄,將他二分之一生命都拿了去,他剩下的時日更加不多了。
他想的對,時伊再次暴怒!憤然吼道:“你果然居心不良!”掌握了這麼重要東西,都沒有告訴赫連銘或是皇帝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