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豪賭、****、性/愛派對這些事情,在貴族的生活裏糜爛顯然並不稀奇。當然,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規則,在圈子裏玩的,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對外透露什麼,畢竟大家都是靠著一張臉皮混下去的。不過天淮是什麼人?難得高端大氣上檔次同時還是個喜歡個玩兒的花花公子,所以等著巴結他的小紈絝拉個小手能繞帝都半圈,二世祖之間那點繞繞彎彎還有什麼是他打聽不到的?
於是不小心知道了聞人小姐的那點驚駭世俗的小秘密,在哄司羽婕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接著被司羽婕當眾這樣一抖,估計這沁兒姑娘要嫁不出去了,要知道蔚藍雖然是一款遊戲,但銘殿帶頭在玩,遮天裏的實權人物實在不少!
“我已經看到某姑娘徹底悲劇的節奏。”聽完天淮的八卦,時伊感歎道,“有的人就是活了半輩子,胡亂掙紮著,最後蹦嚓不動了才知道信命。”
“命運確實是個奇怪的東西。”教主點頭道,“很多人在困境中高喊‘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實不知道逆天而行是愚蠢之極。人和事物隻有順應發展規律,才能從中找到突圍的一線生機,一味反抗與排斥,最終鬥不過‘命’,大多數的結局便是一蹶不振,從此墜入墮落的深淵。”
天淮拍手叫好,“這個可以有!人要有自知之明,知足才能長遠。”
白斬雞茫然地瞪著眼睛,呆呆地說:“雖然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但是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時伊一爪子拍過去,鄙視道:“賣萌無恥!”
白斬雞淚目,對手指小聲抗議:“吃軟怕硬,有本事你去拍殿下的腦袋……”
“……”敗給他了。
天銘一起聽完八卦,不知是何感想,不過他隻是呆了一會就下線了。時伊知道他在忙靜初容的後事也沒問什麼。他走了之後,時伊又交代司羽婕務必在把妃沁兒逼死逼活的同時讓她乖乖交出碎片。時伊知道司羽婕是不大樂意被她驅使的,所以騙她說自己也在想辦法把碎片搞過來,不如二人比賽,贏了的人可以得到殿下的親吻,輸了要上世界公告承認自己是小狗。司羽婕果然上當,風風火火跑去策劃怎麼對付妃沁兒這個奇葩。
妃沁兒遭遇司羽婕大魔王,果然一蹶不振,看樣子短時間內興不起風浪了。
終於擺平一件煩心事,時伊下線,出門看到葉管家在外廳守著,她便知道有事情要放生了。
“伊伊小姐。”葉管家推推眼鏡,說道,“是這樣的,陛下得知容少爺去世,發來悼信,並讓太子殿下赴貝特伊薩參加容少爺的葬禮。”
“噢。”時伊微微皺起眉,問道:“風間也要來嗎?”
“是的,還有雅朵小姐。”葉管家淡定地說,“殿下並不想讓伊伊小姐不開心,所以有意讓伊伊小姐去鳳凰台暫住。殿下本想等伊伊小姐下線再跟您說的,不過靜族長忽然發來通訊請他過去議事呢。”
“好。”這三隻都來了,準沒好事,赫連銘的擔心不無道理。再說,他也害怕在葬禮上靜家有人失控,將關係鬧得更僵硬吧。理解了他的一片苦心,時伊二話不說收拾東西離開靜府。
鳳凰台離靜府不遠,坐懸浮車隻需要十分鍾。鳳凰台在帝都星的時候,隻能算是半個飛船,千年來依山傍水,傳說它是可移動的母艦,所以被稱之為‘台’,但人們一直不了解要怎麼樣才能讓一艘不完整的母艦飛起來。就連赫連銘自己也不甚清楚,直到翠雲台被轟炸之後急需修複,他才發現這兩個地方是珠聯璧合,隻需要切除外在封鎖便可完整組合成一艘巨型戰艦。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翠雲台的軍事控製係統加上鳳凰台的生存密碼,握在手裏隨便去到哪裏都能睥睨天下,難怪皇帝老子會被他氣暈厥。
鳳凰台上的建築並不多,百分之九十的空間都被封鎖了無法進入,所以她最後還是回到了原翠雲台赫連銘的房間裏住下。離開這麼久,再次回來,發現裏麵的裝潢擺設依然沒有改變,恍然竟有種故地重遊的噓唏感,尤其是她獨自在黑暗裏喝著營養劑等他回來的那段時光,她清晰地記得自己一點都不害怕,如今才知道,是因為這個人給了她等待下去的勇氣。
黃泉裏,他問她會不會像大昭國師的妻子一樣在奈何橋上等他,她不想承認她會先死,不是貪生,隻是她知道等待一場相聚是何其漫長煎熬,尤其是等死的生人,活著便是一種折磨;又或者,他在她離去幾年之後另有新歡又該如何?她會與那女鬼一樣,一千年一萬年都被困在那裏嗎?
這樣胡亂地想著,時伊在赫連銘時常坐的位置坐下來,她不經意地抬起頭,才看到對麵是一副沒有相片的空相裱。
她在沙發上找到了遙控器,按下去便看見大大的相框裏自動放映的相冊幻燈片,意外地看到每張照片上都有他的親筆簽字。從稚嫩到蒼勁有力,筆法如逝去的歲月年華,緩緩地流淌在她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