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伊被這一巴掌打懵了,要不是她身體平衡性還好,鐵定要被掀翻。捂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時伊不可置信地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我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解釋!”靜初顏揪住時伊的衣領,失態地衝她咆哮道:“你差點把靜初容害死這個解釋夠完美嗎!?”
“你別逮住人就發瘋!”時伊也怒了,用力把她推開,大聲喊道:“老子現在什麼都聽不到!”
靜初顏想起來她現在是個小殘廢了,冷笑一聲,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時伊哪裏肯讓著她,右手勾拳打到靜初顏臉上!殺千刀的,她什麼情況都沒懂就要被帶走?想到上次被司法院帶去的後果,時伊就無法冷靜,拳打腳踢揍死再說!想拽她走?沒門,除非殺了她!手上沒有武器,就脫下鞋子拍,這個動作在遊戲裏練得太熟,到了現實那也是一氣嗬成。
靜初顏也就是脾氣橫,真正打起架來壓根不是時伊這種混混小頭目的對手,沒兩下子就被拍暈了,不過倒沒像一般刁婦一樣被人騎了還大喊大叫,就是悶著葫蘆死不服輸,沒力氣反攻也要用指甲爪。雖然沒能得逞地把時伊的臉抓花,卻在對方手上留下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最後她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時伊一屁股坐下來,瞪著天氣喘呼呼地想,老子今天怎麼這麼倒黴,麻煩一籮筐,還失手把寄宿家的大小姐給揍暈了……
她看到了葉管家在不遠處趕過來,眼珠子一轉,索性也躺到地上——裝死。
“伊伊小姐!”葉管家健步如飛,居然敢在她腦袋磕上地板之前把人拖住,眼裏一抹焦慮:“伊伊小姐您沒事吧!?”見她沒答應,葉管家立即將人抱起來帶回樓裏。
此時,赫連銘也聞風趕來了,不過他沒有像葉管家這麼忠心耿耿不敢懷疑自家小姐的人品,一眼就看破這貨是在裝死。
赫連銘冷聲道:“不用叫醫生了。”
“是,殿下。”壓下心中的不解,葉管家如實說道:“方才伊伊小姐心情不佳,獨自出去散心,回來便遇上顏小姐,隨後發生了武力衝突,最後二人都受了傷昏迷過去。”
時伊眯開一條眼縫,隻見赫連銘的目光像刀鋒一樣無情地刮下來,她仿佛又回到了初到翠雲台的時候,對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莫名的敬畏,當下不敢再胡鬧,睜開眼睛小聲地說道:“那個,我要強調一下,我是正當防衛。靜初顏什麼都沒說就扇了我一巴掌,還拽我的頭發讓她跟她走,不管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害怕然後奮起反抗的吧……”說到最後她聲音完全弱下去了。
他輕聲一歎,冰封的麵容逐漸緩和,坐下來用葉管家遞上的冰袋給她敷臉。
時伊無辜地看著他。
“助聽器。”
葉管家將梳妝台上的一枚銀色耳飾遞給他。
低下頭將助聽器夾到她耳垂上,赫連銘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自己亂跑。”
“我錯了……”時伊本來有些心虛,可是一想到還不是因為他在遊戲裏跟她鬧別扭她才想去散心,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轉而覺得自己巨無辜巨委屈,扯開嗓子幹嚎道:“你們就會欺負我。我又沒做什麼,為什麼打我!我的臉就不是肉做的啊,很痛不好不好!?”
“……”赫連銘見她狀似假哭其實心裏倔著,心下一疼,俯身親親她的臉,在她耳邊說道:“我隻是心疼你沒保護好自己。”
本來不想哭,因為這句話,眼淚嘩的一下子決了堤,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嗚嗚地哭起來。
如果人生是一場豪賭,那麼她所有的賭注都在這個人身上。從她捏死鍾情鳥開始,再也不能後退,她有時候很害怕如果赫連銘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僅僅隻是利用,那她該怎麼辦?所以在他誤會自己和看到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的時候,她怎麼都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狂躁。這一刻她才知道,她不怕死,也不怕天崩地裂,就怕失去他,她的全世界。
哭了好一會,時伊自己感覺不好意思起來,放開他的脖子,抽著鼻涕說道:“我就是去苗圃走了一圈,什麼都沒做,回來就被靜初顏打了。”
“還疼嗎?”赫連銘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不疼了。”
“顏小姐在外麵,已經醒了。”葉管家道。
“叫她進來。”
靜初顏被帶進來,樣子十分狼狽,不僅腫著臉黑著眼圈,頭發也被扯得亂七八糟,手臂上都是烏青,不過到底是禦姐兒,走路依然虎虎生風,雙目銳利如刃,仿佛身價黃袍的聖鬥士,看到時伊這個妖孽就恨不得給她一記聖光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