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臉上纏著繃帶,腰部狠狠的被包紮了,我想起來了。
“不要告訴劉宇。”等我開口說話的時候,我跟身邊的爸爸媽媽,還有李誌、麥斯哲說道。
看了看同樣白發的父母我突然明白了當時孫寧的感受,女兒對不起你們。
可是哽咽在唇邊的話也不知道要怎樣說出口。
眼淚就那麼不爭氣的流下來。
“別哭,閨女,哭了,就會留下疤。”老爸有些心疼。
“別怕,蓁蓁,有疤,咱就整容。”
我哭的更凶了。
母親溫柔的手輕輕的拿著絲帕在我的眼角擦拭,我淡淡的一笑回報給辛苦的母親就是想告訴她,我沒事。
我能感受到臉上陣陣的刺痛,卻感受不到它的範圍,我知道,從這裏出去我就不是那個如花般的聶蓁蓁了,會變成一個醜八怪。
隨便吧,我也沒想著整容,我跟孫寧今日的結局不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容顏惹的禍麼?
時間就像這樣一點一滴過去了。
一天媽媽跟我說,李誌跟菲兒離婚了,菲兒也已經進入監獄得到了懲罰。
我應聲說了句,哦。不再有任何的回應。
媽媽說,你變了,變得沉默了,不像原來那樣活潑愛笑了。
我露出絲絲的笑容說,媽媽,那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兒了,我長大了。
媽媽看著我愣了一下,瞬間眼眶內閃閃晶瑩,母親低了低頭,轉身離開了。
我有些後悔說這樣的話,這麼多年以來,我除了跟老媽嬉皮笑臉,然後什麼事兒也不跟她溝通,再者就是通知她 她出事兒了。
我似乎是她的包袱,她就像是我的遮陽傘。
一個療程過後,我就出院了,畢竟沒有大礙了,在醫院裏總會覺得不舒服,活動不便,哪裏都是病人,氣氛也很壓抑。
家裏比較好,溫馨與自在。
老爸老媽還帶我回了老家,這是我第一次回老家,因為我們已經舉家搬了出來,再次回老家的時候其實老家一個親人都沒了,爸爸媽媽不過是想讓我散散心。
“你是?你是……”媽媽推著我走在老家的林間小路上,走過來的一個農婦看著媽媽有些驚訝的叫著。
“林大姐!”老媽鬆開推著輪椅的雙手,親切的與農婦交談。
“好久沒回來了吧?你看你,這麼年輕,城裏真是養人。”
“林大姐,看你說的,這是我女兒,出了點事故,回來療養。”
“那你有地兒住嗎?你家房子早就老的不能夠住人了吧!不過來我家吧。”
“這……”
“來吧來吧,我們家現在地很多。”阿姨很是熱情。
“好吧,真是麻煩你了!”
老媽真是有夠,本來來的時候就想在這住進老鄉家,還在這“惺惺作態”。
林阿姨家很大,很多間屋子供我們選擇,不像城裏就兩間房,多來幾個客人都沒有地方住。
我跟媽媽住在林阿姨家院子東邊的房間裏,整理的很幹淨,一張雙人床、有桌子、凳子、還有衣櫃,衣架,所有的床單與被褥都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