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她偷了你的東西?”站在前麵那個矮個子警察感覺這是兩個年輕人鬧著玩,就用試探性的口吻問道:“如果真是這樣,性質就是很嚴重的。”
岑晴晴家就住在公安局家屬院,父親就是個警察,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看淩子風這架勢,似乎是要賴定她偷了銀鎖,就著急了:“叔叔,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的,就他那破玩藝兒,值得我去偷嗎?”
淩子風本來讓警察一說,心想,把事情搞大了,恐怕會影響不好,想收回岑晴晴偷銀鎖的話。但是,岑晴晴說他的銀鎖是破玩藝兒,不值錢,他內心的火氣就上來了。
“明明是你把銀鎖從我脖子上硬扯走的,還說沒偷。”他幹脆也就咬定了。這銀鎖可是柳淑君分手時給的,在淩子風心目中,那是價值千金的。
說完,淩子風就把自己的脖子伸出來,給警察看。這會,他脖子上被岑晴晴勒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痛,想必那上麵的痕跡應該都還在。
警察一看,淩子風脖子上還真有一道明顯的勒痕。看來,他說的是實話,岑晴晴真的是強行從他身上把銀鎖給搶走的。
事實既然已經清楚,那麼下麵的事情,就簡單了。
“你把銀鎖給我看看。”警察開始照章辦事了。
這是一把人工打造的純銀鎖。正麵雕刻有一尊栩栩如生的修行者,背後則是日月同輝的圖案。顯然,這把銀鎖做工極為精致,看起來價值也不菲。
“你們倆,到列車警察室去。”
淩子風看警察要把他和岑晴晴都帶走,這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但是,事情都到了這份上,再改口,已經無濟於事,隻能乖乖地跟著走了。
問詢,筆錄,簽字。
沒多會,淩子風就做完了他該做的事情,回到了原先坐的車廂。
經過乘務組專用席會時,淩子風看到岑晴晴還在警察麵前,不同的是,她倒沒有做筆錄什麼的,而是趴在桌子上。
聽聲音,好象她是在哭。
淩子風知道自己做過頭了。
如果當時照實說,岑晴晴確實沒有要偷他的銀鎖,隻是想看一看,問他一個問題,事情原本那般簡單,但是,現在都讓他給弄砸了。
想到這回可能讓岑晴晴下不了台了,淩子風就拉開車廂門,想進去再說明一下,卻被一個乘務員給擋住了:“你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沒你事了,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吧。”
沒辦法,淩子風隻得回到車廂裏去。這會,他才知道,已經五個多小時過去了,高速火車已經馬上就要到達終點站。
等下了車,淩子風就在站台上站著。他想等岑晴晴出來後,向她道個歉。然而,等站台上就剩他一個人了,也沒有看到岑晴晴出來。
“會不會被警察帶走了?”淩子風自問道。但他相信自己一直在觀察,沒有看到什麼岑晴晴,連警察都沒有看到過。
“難道,這個人已經人間蒸發了?”
淩子風感覺事情不對勁,就想回到車廂裏去找人。說不定,這會岑晴晴還被警察扣押在火車裏呢。
然而,淩子風剛剛想再進火車車廂,又被人攔住了。
這一回,攔他的人,就是剛才帶走他和岑晴晴的矮胖警察。
“我要找岑晴晴。”淩子風略帶哭音地說道。
“你還找她幹什麼?你的銀鎖被偷的案子,我們已經立了。你要相信法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的。到時候,有結果了,會給你打電話通知你。”警察不容分說,就把淩子風推出了車廂門,“這火車馬上要做進站例行維護了,乘客一律不許入內。”
“不是的,警察叔叔,岑晴晴沒有要偷我的銀鎖,是她想看,我不讓她看,結果,她就直接把銀鎖從我脖子上扯下來了。”淩子風替岑晴晴辯解道。
“哦,是這麼回事啊。行,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要不,人家反咬你一口誣陷罪,你就吃不著兜著走了。”警察還是不讓他進車廂。
無奈之下,淩子風隻能背著行李出了站。
回首看看京都市偌大的高速鐵路站,那設計新穎的建築,一點都引不起淩子風的注意,他的心,已經完全被岑晴晴的事情,給攪得像翻了五味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