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元年,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覆蓋了這熱鬧繁華的城市,這喧囂的京師,也有了片刻的寧靜之感。可在這寧靜中卻有股暗流在湧動。
終於……當宮城內的喪鍾敲響時,寧靜還是隨著而去了。接下來的,是先皇隆重的葬禮,和新皇登基的歡悅交響的混亂時期……
可就算如此混亂,也是有一個地方,一如既往的沉靜,陰沉。
那就是——天牢……
“死了嗎?”尖利的聲音響起,被問話的衙差不自覺的抖抖了身體,“回稟公公,已於淩晨賜毒酒”。
“嗯......”老太監皺起眉頭,盯著衙差“你看見死的嗎?屍體呢"
"是,是的,小的親眼看見她喝下毒酒,屍體已經運出皇城埋於城郊亂葬崗........”衙差地下頭,雙手握拳抱於胸前不住的點頭。
老太監放下眉頭,不自覺的舒了口氣。“那好,這點錢你拿去,回老家侍奉家老吧。”說罷,轉身走出了這陰沉的地牢。
而那老太監,從天牢出來後,並未趕去伺候新皇,而是匆匆到了先皇後的寢宮,推開那鍍金的大門,直直的走了進去。要是平時,這先皇後居住的甘泉殿人雖不多,但也是有二三十號人來來往往的,這一個太監,怎會如此直來直往?隻是現下新皇剛剛即位,先皇後又莫名失蹤,大家謠傳鬧鬼什麼的,這甘泉殿到比那冷宮差不了多少了。
太監進去不久,裏麵就傳來了另外一個低沉的聲音,似是一老者,但談話並沒有持續太久,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了。
“公公!你可是在這!”打破沉默的,是一個小太監高亢的叫喊。“皇上那正找您呢?”隻見那老太監不慌不忙的從那甘泉殿內出來,關上門時,小太監伸頭向裏望了望,並未見到有別的人,怎麼會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老太監像是沒看見太監的小動作,隻是在去大明殿的路上隨口提點了一句:“這宮內之事,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嚇得小太監當下就縮了縮脖子,連聲說是。
而此時的大明殿上,新皇正在大宴群臣,好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樣!
可一看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卻是那十一二歲的稚子模樣,這樣的一個皇上怎可擔當江山社稷如此大任?
“稟皇上,邊關傳來捷報,我軍大敗那西北蠻子。”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在皇上開口前就已經響起,“我天朝勇士當真天下無敵,大家為這勝利幹一杯!”一語畢,群臣附和,小皇帝也開心的舉起杯一飲而盡,而在如此盡飲下,小皇帝終於不勝酒力,昏昏沉沉的由剛趕到的老太監扶回了寢宮。而宴會並沒有因為皇帝的離開有絲毫的影響,可見這皇帝……
皇帝寢宮內,本應該醉酒的新皇卻精神熠熠的坐於龍椅上,那龍椅相對於這十二歲的體型還是稍顯大了,可,有什麼關係?這位置,是屬於他的……永遠……
“死了?”童稚的聲音,卻平淡的問著別人的生死。
“是。”老太監低首,恭敬的回答。
秦世勳笑了,笑得很開心,但是,開心中卻透著悲傷。這妖後終是死了,而他的父王,他的奶媽,卻再也找不回來了。這些人……通通都得死……
今年冬至,先皇駕崩,新皇以十二歲的稚齡登基,執掌皇位,卻無真正實權,大權全握於攝政王秦歌手裏,許多大臣也為攝政王馬首是瞻。皇權其實已被架空。
慶曆元年除了新皇之事,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那就是先皇皇後,在先帝死後,伉儷情深,也隨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