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靠海為生,終日與死亡作伴的漁村,漁民間的感情比起其他地方的人都要深厚,一聽到自己人受傷了,頓時紛紛的走了出來,臉色不善的看著陸晟澤和徐思玥兩人。
見到自己人前來,那些過來搗亂的人頓時再度的逼了上來。
看著陸晟澤和徐思玥深陷危機,頓時有些漁民不忍心,想要阻止,但是又被那幾道惡狠狠地眼神瞪了回去。
“鄉親們,今天我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明天我們就會沒有自己的房子了,難道我們真的要為了這些錢放棄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嗎?”一個聲音衝著那些漁民吼道。
這番話頓時讓那些漁民猶豫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陸晟澤的臉色鐵青無比。
“走啊。”徐思玥一推陸晟澤,吼道。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裏了,那些人已經是瘋了,陸晟澤而已經受傷,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些人那些武器衝了上來,徐思玥扶著陸晟澤開始逃跑。
兩個人的速度很快,但是當他們跑到自己的車跟前的時候,陸晟澤已經是筋疲力盡,全身血跡斑斑。
“堅持住。”徐思玥雖然著急,但是並不慌亂。
關上了車門,直接開著車直奔醫院而去。
中途的時候,徐思玥拿出電話準備報警,卻是被陸晟澤阻止。
“難道就這樣算了?”徐思玥看著陸晟澤問道。
“不要報警,一旦我們報警,那麼這次的項目就徹底的沒戲了,而且這種涉及到拆遷的案子,警察也沒有什麼辦法。”陸晟澤躺在副駕駛上,不斷的喘著氣,額頭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是被紙巾堵了起來,但是依然血流不止。
“好,我聽你的,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醫院。”徐思玥對著陸晟澤說道,聲音有些嗚咽。
第一次見到陸晟澤傷的這麼重,徐思玥的心中慌亂不已。
當徐思玥的車停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急救的護士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額頭受到鋼管擊打,腰部等其他部分也有傷口。”徐思玥一邊跟著陸晟澤,一邊對著旁邊的護士簡要地說著陸晟澤的情況。
躺在急救床上陸晟澤看著一臉焦急的徐思玥,嘴角笑著,有些難看。
此刻在徐思玥的身上,他看到當日自己焦急的影子。
當手術室的紅燈亮起來的時候,徐思玥一直蹲在外麵等著,中間將陸晟澤這裏發生的事情和總公司那邊報告了一下。
一番焦急的等待之後,陸晟澤被推了出來,卻是已經陷入了昏迷中。
“醫生,他怎麼樣?”徐思玥問著同行的醫生。
“頭部受到了傷,已經縫合,其他地方有些淤青,如果今天和明天不發生頭暈,嘔吐等症狀的話,就沒有什麼大事了。”醫生對著徐思玥解釋道。
按照醫生的吩咐,從陸晟澤進入病房的那一刻起,徐思玥就一直守在陸晟澤身邊。
根據醫生所說,陸晟澤頭部受到過重擊,很可能會出現腦震蕩,而此刻的陸晟澤已經打了鎮定劑,需要病人家屬仔細觀察。
看著全身都被纏著白色繃帶的陸晟澤,徐思玥沒來由的覺得心有些疼。
“不,我不是應該恨他嗎?他死了,我就解脫了。”
當徐思玥的心中出現疼痛的那一刻,一種本能的提醒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是的,她應該恨陸晟澤。
這個男人給予了她太多的不幸,假如陸晟澤死了,她便是可以帶著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重新開始生活,之前為自己積累的不記名債券,可以讓她的親人暫時無憂,同時她也能通過自己和陸晟澤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分割一部分財產。
所以,這一刻,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說,陸晟澤出事都是好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深處卻滿滿的都是恐懼,恐懼陸晟澤再也不會醒過來。
察覺到自己的真實想法,徐思玥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嘲諷,她果然是賤的,哪怕陸晟澤那麼折磨她,她竟然還是狠不下心來。
在自我嘲諷中,徐思玥起身,倒了一盆熱水,將毛巾放在了裏麵,開始仔細的為陸晟澤擦拭著身體表麵的血漬。
徐思玥的動作很輕,生怕會弄疼已經睡著的陸晟澤。
一個晚上的時間,徐思玥都沒有入睡,一直守在陸晟澤身邊。
天亮的時候,按照醫生所說,陸晟澤幾乎度過了危險期,徐思玥這才休息了一會。
當陸晟澤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便是見到正趴在床邊一臉疲倦的徐思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