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昂剛要發作,陸離突然問道:“大家想吃什麼?”
螞蚱說道:“擼串兒吧!”這個建議自然一呼百應。
崔昂建議道:“休閑廣場有個燒烤攤不錯,咱們可以要了串去廣場上打牌。”
螞蚱說道:“休閑廣場會不會有點遠?”
崔昂說道:“不遠不遠,有妹子還嫌遠?”
螞蚱眼睛一瞟,一臉壞笑地大聲問道:“方丈都有師太了還想著妹子?”
崔昂無所察覺地搖頭說道:“你也說了,師太不算妹子......”
陸離微笑著遠離戰場,螞蚱和其他同學也都壞笑著與崔昂拉開距離,崔昂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們......”突然感到身側一道殺氣以光速襲來,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家師太,千萬個妹子都比不上!”殺氣漸漸消失,警報解除,崔昂故作隨意地歪頭側目,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呦,娘娘,您怎麼在這呢?”
不遠處站在“告白班花”身邊的一個小圓臉女生瞪著一雙杏眼嗔道:“怎麼?妨礙方丈找妹子啦?”
崔昂趕緊跑過去說道:“哪裏哪裏,老衲找什麼妹子,是螞蚱他們,他們要找妹子。”
小圓臉女生笑了笑,杏眼一瞥不遠處的陸離,大聲說道:“方丈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那邊的帥哥?”
崔昂心領神會地把陸離拽到跟前說道:“陸離,我哥們兒,”然後神色恭謹地說道,“我家娘娘,孟詩箬。”
孟詩箬眨眨眼睛小聲說道:“誰讓你介紹我的!”然後笑著拉過身邊的女生說道,“陸離,這是我們94班的班花,霍然,你們之前應該見過的!”說完,笑嘻嘻地推了霍然一把。
霍然倒也沒有小女生的扭捏造作,落落大方地說道:“你好,我是霍然!”
陸離一臉無奈地剛要說話,螞蚱探頭探腦地湊過來,往霍然和孟詩箬身後不停地張望,孟詩箬問道:“哎!螞蚱,你找誰呢?”
螞蚱說道:“找妹子呢!”
孟詩箬攬著霍然的胳膊嗔道:“我們不是嗎?”
螞蚱眨眨眼說道:“一個班花一個師太......”
孟詩箬一記粉拳揮出說道:“你才是師太!”
螞蚱邊躲邊指著崔昂說道:“他是方丈,你可不就是師太!”
......
大家吵吵鬧鬧地走在淩晨兩點的T城,高考成績如何是明天要考慮的事情,現在的他們理所當然地肆意享受高考結束後的輕鬆和自由。
其他人不知有意或者無意地稍稍拉開與陸離和霍然的距離。
陸離總是和前麵的霍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口袋裏的手機輕顫,陸離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同時嘴角不自覺地浮現一絲笑容,再自然不過的接起電話:“這麼晚還沒睡?”
走在前麵的霍然還在思索如何開口,終於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有人曾說兩個驕傲的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因為他們都不會遷就、不會忍讓。我卻覺得,那是因為愛的不夠深。如果兩個人相愛,無需遷就和忍讓,隻要最真的自己!”
霍然低著頭一步一步往前走,繼續說道:“愛情,一千個人有一千種解釋,是荷爾蒙發作也好,是想成為那樣的人也好,是相知相惜也好,無論什麼解釋都無法完美地詮釋愛情,她既可以神秘絢麗、也可以平淡真實,既可以撕心裂肺、也可以細水長流。”感覺到身後異樣的安靜,霍然緩緩回首,映入眼簾的卻是遠處低眉淺笑接電話的陸離,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陸離,濃密微卷的睫毛微微顫抖、明亮的眼睛盛滿笑意、嘴角一直微微翹著,如此生動而鮮活的他,如此幸福而快樂的他,如此——愛著另一個人的他。
愛著的人總是很敏感,她比他更敏銳地捕捉到他的愛正緩緩流向另一個人,即使他還未曾察覺。
霍然腦海中浮現出一句古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霍然沉默半晌,自嘲地笑了笑,毅然轉身快步走向孟詩箬,朱唇輕啟:“我先回家了。”
孟詩箬驚詫道:“和陸離說完了?”
霍然看著遠處的陸離搖了搖頭,孟詩箬疑惑道:“那為什麼不說了?你不是一向主張大膽追求自己喜歡的一切嗎?”
霍然嘴角噙著一絲苦笑低聲說道:“追求和乞求隻差一個字,意思卻天差地別。”
孟詩箬問道:“什麼?”
霍然微笑著說道:“我先走啦!”
螞蚱突然湊過來說道:“班花要走了?”
崔昂聞聲也湊過來問道:“怎麼走了?這還沒結束呢!”
霍然笑著說道:“回頭再聚。”
崔昂說道:“這麼晚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孟詩箬也說道:“是呀,是呀!”說著杏眼一轉,說道,“不如讓......”
螞蚱突然說道:“我記得咱倆住一個小區,正好我也困了,一起回吧!”
孟詩箬杏眼一瞪正要說話,霍然趕緊說道:“好!”孟詩箬眨著眼睛一頭霧水。
莫伊倚在樓道裏抱著電話輕聲慢語:“我都睡醒一覺了,好吧?”
陸離腦中浮現莫伊哈欠連連的樣子輕笑著說道:“那怎麼醒了?”
莫伊打了個哈欠說道:“上廁所......看你在線,就猜到你們要通宵......”
陸離說道:“我本來吃完飯就要回家的,他們非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