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握緊拳頭,道:“就因為我怕死,所以才要殺人。”
何霄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般,轉過身望向殺手:“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浪子小劍?”
殺手道:“他殺了慕容絕天。”
何霄搖了搖頭:“就算他不殺慕容絕天,慕容絕天也還是要死。”漫步走近殺手,何霄笑道,“他不殺,我殺。”殺手身體一僵,冰冷的汗珠自額頭滑落。
“其實說起來,我應該感謝浪子,沒有他,我也不能這麼快得到這一切。”何霄笑著,神色微冷,“但他不該這樣對我,他不該讓我害怕。”何霄緩步走到屋內風屏處,看著風屏上的畫,似乎入了神。
——他不死,我就再也無法用劍。
輕微的風聲似乎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殺手猛然抽身,翻轉著往屋外奔射而去——
殺手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何霄朝自己一掌落下,睜大眼。
何霄背負著雙手,低頭俯視倒在地上的屍體,笑了,帶著嘲諷的意味:“既然你已經明白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你為什麼還要逃?”
小劍,你為什麼還要逃。
男人,絕不要試圖去了解一個女人的年齡。
楊不問,不是個笨男人。
所以他隻是沉默著隨同年輕的老板娘走進郊外林野某個地方的荒廟。
廟裏除了站有四個滄江鏢局的人,還放著一副棺材。
年輕的老板娘捏著俏鼻,皺起柳眉揮手驅趕廟裏殘留的些許腐爛氣味。楊不問望了眼鏢局的夥計,又掃視了下掛滿蜘蛛網的廟,最後把目光落在靜臥的棺材上。棺材很新,似乎是最近才為了誰而訂做的。
荒廟,嶄新的棺材。
楊不問突然有種荒謬的感覺。
年輕的老板娘伸出手,指著棺材,嬉笑:“你說這裏麵躺的是不是個死人?”
楊不問皺起眉:“你是說我們要保的鏢物,是個死人?”年輕的老板娘聞言,驚訝地看著楊不問,道:“我有這麼說過嗎?”沒等楊不問反應,又道,“我隻是負責找人做棺材,至於這棺材是用來裝什麼東西的,我可不知道。”
楊不問望了望四個麵無表情的鏢局夥計,道:“打開看下就知道了。”話音未落,圍在棺材四個方位的人齊唰唰拔出了腰際的刀。
年輕的老板娘“噗”的一聲笑,掩嘴笑道:“鏢局的人要都當到你這份上,他們就都不會哭窮了。”看著露出疑惑神色的楊不問,她聳聳肩膀道,“死人又怎麼會哭窮呢。”
——不該知道的事,還是少知道為妙。
年輕的老板娘前腳跨出廟門,突然回轉頭衝楊不問笑道:“對了,下次有生意記得找我,我叫碧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