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接踵而來是一桶冰涼的水,由上而下澆灌了溫錦一生,就像是澆灌植物一般,但是溫錦不是植物,所以這種感覺並不好,涼到了心底。
溫錦捏緊手中的玻璃碎片,沒有動彈,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眼神的空洞,靈魂已經遠去,隻餘下軀殼。這樣的溫錦直愣愣的望著溫紹傑,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溫紹傑決定下點猛料,反正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沒有什麼比現在的落魄還要糟糕了。溫錦看著溫紹傑將兩個人叫到一邊不知道講了什麼,然後溫紹傑就離開了。兩人回來,就開始悶聲的做著一些事情,架起了DV。
直覺告訴溫錦這不是什麼好的現象,他們又想到了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看著其中一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而且結合現在的場景,溫錦想到了一件很爛俗的事情,他們不會是想要那麼做吧。
事實證明的確是那樣,摧毀一個男人的自尊,最好的辦法就是侮辱他的女人,毀掉一個女人最快的辦法,就是拿走她的清白。溫紹傑真的太惡毒了,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出來,盡管溫錦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卻獨獨不能過這一關,清白對一個女人來講是她的生命。
布帛撕裂的聲音,就像是臨刑前的鼓聲,敲在溫錦的心裏,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已經無法挽回了麼,她知道自己將要失去什麼,卻無能為力,誰來救救她,溫錦絕望了。她甚至希望自己此刻麵臨的是死亡,而不是屈辱。
溫錦飽含怨毒的眼神看向遠方,做出了這一生最後的決定,一口咬在了來人的手臂上,死死的咬住不放,像是一個嗜血的惡魔,想要咬下一塊血肉,用盡了她畢生的力氣。手上的玻璃碎片刺進血肉,溫錦想她這是要死了。
被咬住的人嘶聲喊叫了起來,另一人顧不得手上的DV,連忙過來拉扯溫錦,三人拉扯,溫錦終於支撐不住鬆了口,迎接而來的是一陣毒打,拳腳相加,有的落在了背上,有的落下了肚子上,疼痛麻痹了溫錦的神經,但是這種感覺像是被注入了興奮劑一般,溫錦想她一定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不然怎麼會覺得放鬆了呢,還好沒有被侮辱,她是這麼想的。
溫錦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梁昱霆也從來沒有這樣慌張過。已經二十多個小時了,還沒有找到溫錦的下落,終於在溫紹傑一組新的照片傳進來的時候,他心軟了,妥協了,答應了溫紹傑的要求,前提是溫錦必須是安全的,否者溫紹傑一分錢拿不到。
溫紹傑的目的達成了,也根本沒有去想溫錦現在是什麼樣子,等到拿到錢,溫錦的死活就跟他沒有關係了。他也是無奈之下才想到這個對策,也根本沒有想要真的讓人侮辱溫錦,不過是想要拍點東西給梁昱霆看看,他也不知道溫錦會這樣在意,不過溫錦受到的傷越多,那個人就越心痛,他就越有利,溫紹傑是這麼想的。
梁昱霆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溫紹傑,照片中的那個人是他精心想要嗬護的人,可是現在卻被溫紹傑這個禽獸如此對待,梁昱霆發誓要溫紹傑付出慘痛的代價。
雙方約定好了交易的時間,由梁昱霆親自前往。溫錦迷迷糊糊中得知了這件事情,梁昱霆會來救自己,可是脫離了溫紹傑這個狼嘴,落入梁昱霆的虎口,她仍舊不得自由。若是就此消失有多好,梁昱霆會救自己,溫錦覺得是天方夜譚,她顯然還沒有忘記最初溫紹傑對梁昱霆提出要求,梁昱霆冷冷決絕,言語中的冷酷絕情。本來就沒有關係的人,溫錦也不會因為梁昱霆的絕情而難過,隻是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變得一塌糊塗,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
溫錦不想要這個樣子,所以在前往交易的地點,溫錦做出了另一個決定。她要逃走,隻要她從溫紹傑的手裏逃走,離開南江市一段時間,讓梁昱霆找不到自己,以後再帶著母親跟小濯離開就是。家裏還有存款,在兩年內就算沒有自己,母親跟小濯也能過的很好,憑著梁昱霆有仇必報的個性,溫紹傑也不可能對母親產生什麼威脅,梁昱霆更不會無聊到要去找母親跟小濯的麻煩。溫錦一直認為自己對梁昱霆是不重要的,她親耳聽到的又怎麼會有假,隻是溫錦卻刻意的忽略了梁昱霆後來答應溫紹傑的要求的理由。
該怎麼逃走,現在自己行動不便,渾身是傷,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且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是哪裏,所以溫錦在得知溫紹傑要把自己帶往另一個地方的時候,就開始雀躍了。雖然自己被蒙著眼睛,帶著口罩跟墨鏡,但是至少雙腳是自由了,雙手依然被捆綁,卻是綁在了身前,身上被披著一件薄薄的深色風衣。表麵上是被人攙扶著,實際上卻是被挾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