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裏傳來孟靈靈悶聲悶氣的聲音,江嫂歎了口氣走出房間。
孟靈靈聽到關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頭露出被子。她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出神片刻,掀開被子下床將門鎖上,又拉過兩張實木椅子擋在門口。
做完這些,孟靈靈無力地坐在她搬過來擋門的椅子上。
剛才她搬椅子的時候,睡衣袖子下滑,露出胳膊上的痕跡。那些被於允年留下的痕跡,就像剛剛燒開的茶水,一下子灼燙了她的眼睛和身心。
孟靈靈擼起袖子,看向胳膊上的親吻痕跡,以及於允年用力抓捏留下的青紫於痕。她再次來到鏡子前,看向鏡子裏女人脖子上的各種吻痕。
她身上的大小痕跡不計其數,這也是她今天不想出門被人看到的原因之一。
雖然現在是冬天,她或許可以戴圍巾戴手套,將自己全副武裝。可再厚的衣服,再堅硬的鎧甲,也無法包裹她此時受傷受挫的脆弱心靈。
昨晚的於允年就像一頭發了狂發了瘋的猛獸,橫衝直撞,完全不顧及她隻是個嬌弱的女人,是否經得起他如此折騰。
也正是這一晚,讓孟靈靈徹底認清了她和於允年之間的關係。他們隻不過是肉體上的夫妻關係,他想要,她就要把身體洗白準備好。
在他麵前,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權利可講!
孟靈靈一把抹掉倏然掉落的淚滴:“昨晚你已經哭過,再不許哭!收起你搖擺不定的感情,再對他在乎一絲一毫,你就不配叫孟靈靈!
他需要你的身體,就想盡辦法把你騙進協議婚姻的牢籠;他要杜絕你心生歹意,就讓你簽下婚前財產證明和婚姻協議;他想要孩子,便不許你吃事後緊急避孕藥……
一切的一切,都隻能建立在他想要什麼,他需要什麼之上。你的想法、感受、感情,什麼時候重要過?!”
孟靈靈草草吃了幾口吃的,刷了牙倒頭便睡。第二天早早醒來,想通了一切的孟靈靈恢複往常模樣。
孟靈靈如往常一般洗漱換衣服下樓吃早飯,看到於允年的時候甚至還微笑著和他道了聲早安。
與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孟靈靈截然相反,於允年從一大早開始,臉冷得臭得仿佛能讓整棟別墅冰凍三尺。
飯桌上,在於允年冷如刀的目光中,孟靈靈麵色如常地吃著早飯,甚至不時抬頭微笑著看一眼於允年。
如果孟靈靈跟他哭鬧發脾氣,於允年的心裏或許會好受一些。不管他是因為什麼事情生氣,但他的做法確實太過火。可她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代表她根本不在乎他為什麼生氣、為什麼懲罰她、為什麼做那麼過火的事情?
他心塞、難受、生氣了兩天,這兩天夜裏一直輾轉難眠,想找她跟她道歉,但一想她做的事情就又氣不打一處來。
結果她倒好,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甚至還能看著他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