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記得你扔給我‘嫖資’的這回事?你經常出去……”於允年聽到孟靈靈提起他們第一次的相遇,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問題,看向孟靈靈的目光不由地一寒,漆黑如墨。
“沒有!我發誓,那其實是我的第一次!”孟靈靈突然像個做錯事後極力想要彌補,並舉起右手發誓自己絕對絕對隻是第一次犯錯的小孩子。
看著孟靈靈驚懼中帶出來的那一抹嬌憨,於允年的心底不由自主劃過一股異樣的暖流。好像寒冷冬季的大洋裏悄然湧動的暗湧,那麼不容易被人發現。
於允年那時太過震驚,以他近三十年的人生,第一次做了一個成熟男人才會做的事情,以至於他當時認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而在震驚過後產生了一股激動。
但他所有的好心情和激動情緒,在試過麵對其他女人沒有任何改變之後,變成了對扔下錢逃之夭夭的女人的憤怒。哪裏顧得上去檢查沙發上是否存在可疑痕跡?
如今他已經利用一切手段把這個睡了他逃跑的女人圈到了自己身邊,而她竟然告訴她那也是她的第一次。於允年不禁感到有那麼一丟丟慶幸。
幸好她是個幹淨的女孩!那些日子他都沒敢細想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萬一是個生活放浪形骸的女人,他豈不是非常吃虧?
好在,今天孟靈靈告訴他,她也是第一次。他們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那他們之間是不是算扯平了?
“喂!”孟靈靈見於允年一直不說話,隻是那麼直愣愣地看著她。
他一貫冷酷森寒的眼眸裏,似乎少了那麼一些寒意。但被他這樣漆黑如墨的雙眼看著,她還是感覺渾身不舒服。大概對他產生了習慣性的恐懼,隻要被他看著,她就覺得腳底板好像又開始變得寒冷。
“嗯?”於允年隻是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上挑的疑問。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孟靈靈弱弱地提醒於允年。
就算她怕他,這個問題她也想要搞搞清楚。被人這樣不清不楚的威脅哄騙,走進為期一年的協議婚姻,她總得知道原因!
於允年看了一眼孟靈靈,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他的一雙手撐在身體兩側,用力握了握鋪在床邊的床單和被子。
示弱!示弱!羅耀威說讓他示弱,以博取孟靈靈的同情心。可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跟人示弱過?他向來都是強硬霸道恃強淩弱的那個霸道男人!
父親去世時,他才幾歲?四歲吧?他不記得他那時候哭過,反而還要用他弱小的肩膀支撐著幾乎快要哭暈過去的媽媽。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他和母親的世界,他絕對不能是弱的那一個!媽媽可以哭,因為她是女人;而他不能哭,因為他是個男人!
所以,示弱要怎麼做?難道真的如羅耀威所說,把他的病症真實情況告訴給孟靈靈?讓他怎麼開這個口?
良久的沉默持續在坐在床邊的兩個人之間。於允年在想怎麼開口,而孟靈靈則在靜靜等著於允年告訴她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