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回:天真的人啊(1 / 2)

契子

姐是一個人,女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姐父母雙全,無抽煙酗酒花癡等不良嗜好。姐有名有姓,但既然是一個故事,姐姓誰名誰並不重要——當今社會投票選舉尚且匿名,電話采訪尚且匿名,就算入廁消費也尚且匿名,所以各位就不要再威逼無良作者給姐編個姓名。

在開始講姐的故事以前,首先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各位看官就當找個樂,切莫對號入座。未成年人觀看須有家長指導,否則產生的一切好果壞果無花果無良作者概不負責,最多卷鋪蓋跑了就是。

一、天真的人啊

姐的故事從十二年前的一天開始。此時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沒有一心隻讀聖賢書——除了聖賢書,姐還看漫畫書。

此時姐正當二八年華,注意是二乘以八等於一十六那個二八,不是二十加八等於二十八的二八。姐沒有長成一個佳人,生成一個奇人,變成一個賤人,姐就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普通娃。

姐每天在預備鈴聲響起的前一刹那衝進教室,從無一次晚點失誤,感動得班主任涕淚長流——這是一種什麼精神?這是一種持之以恒的精神。一個人一天準點不容易,難的是天天準點,從小到大,數年如一日,既不早到,又不遲到,如山般巍然不動,如水般細水長流。不耽誤早讀,不錯過懶覺。此子道行如此之高,日後該當大成,大成啊。

在讀書學習上姐天資尚可,沒測過智商,但可以肯定不低於國民平均水平。姐就讀於一所以理科強大聞名於市——作者沒寫錯字,是“市”,不是“世”——的高中學校,換句話說就是姐的理科很強大,姐的文科很不強大,其實就是——悲摧。姐對此毫無自覺,素喜舞點文弄點墨,還恬不知恥的對著據稱是隻有畜牲才整得出來的滿分物理試卷與風傳是文盲才編得出來的齷齪武俠小說搖頭晃腦道——俺真是全才啊,全才,整個一五講四美、全麵發展社會主義好青年啊。

姐在學校裏有很多臭味相投、同流合汙的狐朋狗友,C君也算其中之一。話說此君最初接近姐的目的如同姐寫的作文一般齷齪。不是被姐的美色所迷——話說此時姐也沒有什麼美色可迷,而是——為了抄姐的筆記和作業。此君應該頭腦不笨,否則也擠不進該理科強大的中學。此君的問題在於懶,特別是在對於比女性月經周期來得還洶湧的筆記和作業上,是非常懶,尤其懶。這個懶是有憑有據無可指摘的,是符合人類本能和人體工程學的。每個月一次的生理周期,你痛不痛,懶不懶?那每天一次的筆記和作業豈不是讓人更痛?更懶?

姐把筆記和作業借給C君抄,以舍己為人的高尚情操解決了革命同誌的痛,迎合了革命同誌的懶,C君也投桃報李的搜羅各色健康與不健康的漫畫書給姐看,更是頂著胃痙攣和腦出血的生命危險仔細研讀姐驚世駭俗的武俠大作。在姐一十六年的短暫生命中,這樣有情有義,把生死置之度外,一邊抽搐一邊說“兄弟,好看!”的人還是第一個。姐的內心無比激動,表情無比鎮定,把C君搖晃得口吐白沫,充滿大俠氣概的道——俺沒把你當兄弟,俺當你是……知音。